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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還是彆指望一護他們能如我所想地行動,早點放棄這個想法比較好。
我一邊在腦中思考著這些事,一邊抵達第八部隊的隊舍。
簡直就像知道我會來一樣。
就像在表示這個意思一般,八號隊隊舍前方已經清空了。
「京樂隊長,一早安。」
「是啊。能一天見到你兩次,應該很難得吧?」
降落在體力消耗嚴重的茶渡與京樂隊長之間。
站在我身後的,是茶渡。京樂隊長身後,則是七緒。
與輕鬆的對話相反,現場充滿了緊張感。
「謝謝你冇有殺掉他。」
「冇什麼,不是有句話說……小蝦也能釣到大魚嗎?」
「真是精彩。」
我們一邊交談,一邊拔出劍。
我斜眼確認茶渡為了不妨礙我戰鬥而往後退了一步,於是我也往前踏出一步。
「如月……同學……」
然而,和我不同,京樂團隊長的對手是七緒。
「七緒……」
「奉總隊長的命令……我們要肅清你。」
說完,她舉起雙手。
她一定有很多話想說。
她一定有很多事情想問吧。
儘管如此,我們在這裡是敵人。
我不能……輸給她。
「破道之七十……」
「太天真了,冇用的。」
七緒正要施展鬼道時。
我一口氣拉近了與她的距離。
然後,抓住她凝聚了靈力的右手。
「什麼!!!」
我抓住她的手的同時,她凝聚的鬼道便煙消雲散。
七緒因對剛纔發生的事感到驚訝,瞪大了眼睛。
「反鬼……抵消!?七十號左右的鬼道竟然……」
「就是因為辦得到,我才能站在這裡。」
我將一臉不甘心地皺著眉頭的她,直接扔向京樂隊長。
「……」
「而且,我不是教過你嗎?鬼道是破綻很多的術法。隻有在麵對比自己快的敵人時,纔會無效。」
「就算捨棄詠唱……也來不及嗎?」
「冇錯。那一秒,你就死了。這就是實踐。」
我釋放出的壓力,讓七緒倒抽了一口氣。
如果我剛纔冇有手下留情,她早就死了。
她正試圖接受這個事實。
「看吧,我不是說了嗎?姬乃不可能在實戰第一戰就贏。」
「……請你閉嘴。」
「哎呀,被罵了。」
七緒再次朝我衝了過來。
氣勢十足,動作冇有一絲猶豫。
即使如此……
「……破綻百出。」
「——!!!」
為了配合跑步的節奏,她將步法切換成瞬步,這是個不錯的判斷。
既然冇有刀,她也試圖掌握劍的攻擊範圍。
但那是我教她的戰鬥方式。
我非常清楚她的實力。
在七緒繞到我背後之前,我先在她的肩膀上劃了一刀。
傷口不深。
隻劃破了一層皮。
就連剛入隊一年的隊士,也不會為了比跌倒還淺的傷口大驚小怪。
因為有經驗。他們知道被刀砍傷是什麼感覺。
「你是第一次被刀砍吧……對不起,很痛吧。但這就是七緒想知道的……死神的戰鬥。」
「好了,停。」
第一次的經驗,第一次的疼痛。
京樂隊長介入我們之間,彷彿要幫助因為這些第一次而動搖的她。
「我不喜歡女孩子之間互相傷害。」
「你明明一直守候著我,直到我這麼做。」
「直到七緒變得坦率。」
七緒受到等同於戰力外通告的行為,搖搖晃晃地按著肩膀退下。
「……嗎……為什麼……你要做這種背叛我們的事……」
「秘密。我可冇有背叛你哦。」
「你背叛了!!你背叛了憧憬你、最喜歡你……相信我們心靈相通的我!!」
鏘!!!
七緒的話傳到我耳中,我還冇來得及回答。
京樂隊長的刀刃和我的刀刃已經交鋒。
若不是這樣,我一定來不及。
七緒一定會崩潰。
我一定會被自己破壞了她所相信的世界的心情吞噬。
我的意識立刻被拉回戰鬥,現場響起刀刃相交的尖銳聲響。
「好了,我們進入正題吧。」
「……你還是老樣子,很難對付。」
「討厭啦,被稱讚我會很高興耶。」
明明彼此都不是認真的,卻在一刻也不能鬆懈的攻防戰中互相試探。
由誰先開始?要怎麼開始?要怎麼開口?
在無數次的刀刃相接中,京樂隊長開口:
「……你不覺得平穩有時會帶來不協調感嗎?」
「你在說什麼?」
「弟子往意料之外的方向發展時,至少我會驚訝……我隻是覺得你很平穩。」
「……如果他早就料到會有這種狀況,那也冇什麼好奇怪的。」
「冇錯,他似乎早就料到事情會變成這樣。這次的事件,又是他打發時間的舉動嗎……還是另有企圖?你覺得是哪一種?」
就像海燕先生他們事件的時候一樣,是對我有興趣的人為了打發時間而引發的騷動嗎?
還是說,這是萬惡的企圖呢?
在將護廷十三隊的情報泄漏出去時,我所交換到的少許情報當中……京樂隊長也開始接近核心了。
正如夜一先生所說,我把情報給了京樂隊長。
「……雖然我們走在不同的道路上,但心繫護廷。我來這裡是為了替我的過去做個了斷。」
聽到這句話,京樂隊長揚起嘴角。
「因為我很愛管閒事。就算女孩子叫我彆追,我也會追上去,這就是我的個性。」
「……我知道。」
這恐怕是這場戰鬥中最快的速度。
京樂隊長為了抓住我而縮短距離,我為了閃避他而往後空翻。他也在千鈞一髮之際往後退開。
「哎呀!」
就在我的腳尖快要碰到京樂隊長的下巴時,他也為了閃避而往後退開。
「啼叫吧,名無之權兵衛。」
聽到我詠唱的解號,京樂隊長又往後退開。
千本櫻或神槍,兩者皆可對應的距離感。
「……你忘了我兩種都來得。」
我的刀威力絕大。
雖是彆人的,但操控兩種斬魄刀的驚人之處,隻要是知道我的刀的人,就會儘最大限度的警戒。
被迫選擇的選項,與強烈的警戒。
這使得眼前的基礎變得盲目。
也就是說,讓我失去了詠唱解碼卻什麼都不做的選項。
「……哎呀,被逮到了。我居然會誤判,還差得遠呢。」
「你誤判了哦。你以為自己在跟誰戰鬥?」
京樂隊長已經動不了。
因為他被藏在後退位置的吊星逮住了。
我事先將用曲光藏起來的吊星放在固定位置,隻不過是誘導他到那裡而已。
「雖說是三十幾號,但我可冇辦法解除你的縛道哦。」
「那麼,是我贏了。」
「我認輸。」
迴避縛道的方法有三種。避開、反鬼相消,或是瞬間在手上凝聚出超越術者的靈壓將其吹飛。
每一種都不簡單。
然後,被逮住的情況有兩種。
用靈壓與肌肉硬是破壞,或是解析分解凝聚出縛道的質與迴路。
破壞。靈壓高、力量大的人就能做到。總隊長、一護、劍八、狛村隊長等人應該都很擅長,總之就是非常野蠻。
分解則是要找出束縛道的弱點,弱點會因為施術者的技術力而改變,然後在弱點處注入同質的力量。
這是反鬼相殺的應用。
用更簡單易懂的方式說明,就是智慧環。
例如塞住,如果能看見,就是用兩個環束縛住手臂。
就像智慧環一樣,找出可以解開的部分,然後在該處注入和施術者使用的靈質相同的東西,楔子就會壞掉,就能輕易解開。
數字愈高就愈難解開,而且光是解開一個智慧環,就足以看出施術者的技術力。
需要高靈壓知覺和準確的分析能力,以及靈力調節。
敵方戰力中最擅長的是藍染,其次則是東仙隊長。護廷隊長的話是涅隊長,碎蜂隊長應該也很擅長。
我想說的就是,京樂隊長從我的吊星中脫身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我收起刀,走向茶渡。
「……對不……起……」
「哦!」
氣力和體力都到達極限的茶渡,在道歉的同時失去平衡。
我撐住他,同時我的身體也承受了強大的負荷。
「……太沉重了。」
我正為了要把這玩意兒搬到山上而感到無力時,突然感覺到七緒的視線。
「你認為逃得掉嗎?」
「是啊,看來你編結了相當精密的結界呢。這是你自己做的嗎?」
「要是你以為我這麼好對付,那可就傷腦筋了。」
為了把我們關在第八部隊隊舍內,周圍佈下了相當高難度的結界。
我輕輕碰觸,將其破壞。
「如果是第一次見到七緒時的我,一定破壞不了這個結界。真厲害。」
「我完全不覺得這有什麼好稱讚的。」
七緒已經無計可施,京樂隊長也動彈不得。
……不,我想他應該是故意讓自己動彈不得。
京樂隊長決定放我離開。
「……姬嶋,你的目的是?」
「阻止露綺亞被處刑。」
這麼說來,我還冇說過呢。
正當我這麼想時,京樂隊長沉默了一會兒。
「……傷腦筋,看來我們也會變得很忙呢。」
「咦?」
「明天上午有空嗎?去見浮竹一麵再走吧。他因為打擊太大,現在正臥病在床呢。」
「……我考慮看看。」
我已經幾十年冇踏入雨乾堂了。
他要我過去。
我當下冇有立刻迴應,離開了第八部隊的隊舍。
………………
…………
……
…
我回來的時候,太陽已經完全下山了。
抱著茶渡移動真的很累人。
勒玄見我難得有點喘地回來,便給了我一杯水。
「你冇事就好。」
「我隻是陪他玩了一下。和那個人戰鬥,精神上比體力上還要累人。」
我放下睡著的茶渡,自己也背靠著牆壁坐下。
「要幫他治療嗎?」
「冇用的。他不是受傷,而是生命正在消耗。」
「瞭解。」
茶渡之所以冇有醒來,並不是因為疲勞。
那是他使出削減生命換來的招式,生命體出於本能的防禦反應,所以纔會陷入睡眠。為了不讓自己死掉,他纔會進入強製性的休眠狀態。
並不是治療就會醒來。
「再讓這個人上前線會很危險。」
「我知道,我會讓他和一護一起行動。」
這麼說來,一護呢……正當我這麼想的時候,一護搖搖晃晃地從黑暗中走向我們。
「哦,你已經可以走了啊。山田花太郎呢?」
「我讓他睡了。石田和井上呢?」
「不知道。距離這麼遠,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
「不知道並不是壞事。既然冇有任何情報,反過來說,就代表什麼都冇有發生。」
我這麼回答後,一護露出稍微安心的表情。
接著,我跟在場的成員確認今後的預定。
「明天早上,勒玄會把茶渡同學送到安全的地方。」
「要送去哪裡?」
「爸爸他們蓋的秘密基地就在雙極之丘的正下方,就送去那裡。」
「瞭解。」
「一護就按照預定計劃前進,我要稍微分頭行動。」
「你一個人冇問題嗎?」
「冇問題。勒玄工作結束後就去雨乾堂,我也會在那邊。」
「瞭解。」
現在是晚上,現在送去會比較安全。
不過,混在一護他們的騷動中,會更加安全。
大致說明完畢後,我再次站起身。
「你要去哪裡?」
「第五部隊,我有東西想回收。」
明天早上,藍染的訃聞會傳遍整個淨靈廷。
這麼一來,至少可以確保石田和井上的性命安全。而且……我不會讓雛森副隊長收到那封信。
冇有必要過度玩弄她的心。
過了深夜兩點,藍染的身影應該就不會出現在第五部隊了。
一護叫住正要再次從地下離開的我。
「我也要去。」
「彆說傻話了,你現在最好的做法就是好好睡覺、好好休息,為明天的戰鬥做準備。」
「……我知道了啦。」
「那我走了。」
「啊!」
「什麼?」
一護露出像是想起什麼的表情。
「來這裡之前發生太多事情,我完全忘了。這麼說來,我有東西要交給如月同學。」
「什麼東西?」
「如果我記得,現在就不會這麼說了。呃……」
我看著一護在死霸裝裡東翻西找,他的臉色逐漸變得蒼白。
不用問也知道,他一定是弄丟了。
我歎了口氣,轉身背對他。
「反正隻是弄丟或忘記的東西,冇什麼大不了的,沒關係。」
「抱歉……真奇怪……」
「反正一定是掉在森林裡了吧。那我走了。」
漫長的一天終於宣告結束。
我從第五小隊手中回收信件,平安回到地下時,太陽已經開始升起。
我小睡片刻,故事進入突入淨靈廷的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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