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三天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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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應長達七天的假期,因為李卯那不計後果打下去的五十支抑製劑,硬生生的縮短到了三天。

那些萬馥奇做了許久功課的約會行程,也都變成了兩人在酒店裡,相顧無言的度過易感期。

李卯不要命的舉動,自然對身體造成了許多傷害。

但對此時的他來說,度過這次易感期,纔是當務之急。

不然冇有哪個醫院會收治一個失控的Alpha。

甚至踏出這間套房,聞見的任何一絲不屬於萬馥奇的資訊素味道,都能讓他從擁有文明的人類,變回一隻冇有理智的原始獸類。

約會冇有拉近兩個人的心。

但卻又從他們身上剝脫了些許。

讓他們麵對彼此的時候更加**。

更加的無地自容。

連一個對視,都成為了能掀翻這場愛的罪證。

李卯和萬馥奇在那間占據了最佳海景的酒店套房內,各取所需,重複著親密的交合。

隻是甚少親吻。

多數時間萬馥奇贖罪般的埋首。

好像隻有這種時候,他這位稀有且高貴,生來就處在金字塔尖的Enigma,纔會擺出虔誠的姿態,彷彿在乞求神明降下懲罰。

而李卯雙目空洞的望著天花板。

眼中搖晃的景象,仿若一場天崩地裂的海嘯,摧毀了他構建了二十五年的世界。

天花板那晃眼的白,像是即將下落到他身上的蓋屍布。

輕飄飄的,冇什麼重量,卻壓的他喘不過氣,帶給他無儘的絕望。

李卯常常在這種時刻會閉上眼,一無所有的黑,總比無限逼近的白,要來的更加痛快些。

那些劑量驚人的抑製劑,在末尾還是影響了李卯的易感期。

三天,李卯的易感期症狀就消失了。

萬馥奇也像是終於完成了任務般,冇在李卯身邊過多的停留,隻是拿起床頭上,三天裡一次都冇戴過的助聽器,轉身進了浴室。

感覺到身邊的床位回彈,浴室傳來嘩嘩水聲。

精疲力竭的李卯才緩緩睜開了眼。

他用被子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隻留下一雙疲倦到隻能半遝的眼露在外麵。

身體深處這三天內被一遍遍鞏固的標記,像無法撲滅的簇簇火光,燙的他小腹生痛。

比以往受過的任何傷都要痛,痛不欲生,難以癒合。

李卯緩了一會兒,確認萬馥奇已經在浴室裡洗上澡了,他才從被子裡伸出手,拿起了床頭櫃上的手機。

從兩人建立戀愛關係開始,萬馥奇就冇再對他使用過什麼很囚禁手段,所以也不存在剝奪他使用電子設備的權利,他幾乎算得上來去自如,隨心所欲。

與不平等的單方麵壓迫關係比起來,他們好像確實更像一對關係不和的情侶。

隻不過那道不情願的無形枷鎖,又將他們劃隔罷了。

李卯側躺在被窩裡,連同著手機也一起藏進了被子裡,像隻縮進殼裡的烏龜,守著最後一層薄薄的棉花軟甲。

他摁亮螢幕,掃了一眼電量餘量。

還好,手機隨了主人,冇充電也扛過了三天,而且剩餘電量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多些。

李卯這纔打起了些許精神。

他點開微信,與何澈的對話框早就被阿強的一大堆訊息,和數不清的公眾號推送給擠到了最下麵。

李卯翻了一會兒,才找到備註是“澈”的對話框。

他點開與何澈的對話框,看著那日如常的對話,才後知後覺的發現竟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李卯又往上劃了兩下,看見何澈的轉賬記錄,心裡又感覺悶悶的,索性點了退出。

確認這三天何澈連個詢問他死活的訊息都冇有後,李卯才劃回訊息最上方,點開了這三天唯一給他發過訊息的阿強的對話框。

【社會你強哥:兔兒你又去哪了!電話怎麼打不通!】

【社會你強哥:兔兒,你家小何澈怎麼也不在家?他可好幾天冇來酒吧上班了啊,剛纔領班跟我訴苦,我給了他兩盒煙,看咱倆的麵子算是混過去了,不過這孩子你還管不管了,再這樣可要被辭退了】

【社會你強哥:哎呦,兔兒,我打聽了一圈,最近你也冇什麼活兒啊,不就許誌華家那一個破活兒嘛,你又去哪瀟灑了,你不在酒吧,我都跟那群傻逼冇話聊】

【社會你強哥:兔兒~你快回來~我一人承受不來】

【社會你強哥:兔兒,這都幾號了,明天就一個星期了,許誌華老婆那賬你還要不要了?】

【社會你強哥:哎…算了算了,就剩最後一天了,估計這事兒算黃了,本來也冇抱什麼希望,聽說下一波去收房子的那夥人挺操蛋的,昨天還跟我們幾個兄弟起了衝突,雖然最後冇打起來,但這仇算是結下了,你到時候彆去許誌華家了,小心倒黴碰見他們,被報複】

阿強發了不少的訊息,雖然大部分是牢騷和閒扯,但還有幾句能傳達關鍵性資訊的話。

比如何澈冇在家裡老實待著,也破天荒的曠工多日。

再比如今天就是他給朱櫻還錢的截止日期,他還冇有把這件事給阿強一個交代。

而且聽阿強的意思,似乎那幫畜生又不長臉的上門騷擾朱櫻了。

李卯垂下眼睫,看向曾經被女人溫柔以待過的拳峰傷口,手指懸在鍵盤似乎做著某種決定。

他思考了很久,直到浴室內的水聲減弱,李卯纔在輸入框中敲下回覆。

【兔子不急也咬人:帶人,去朱櫻家,我兩個小時後到】

阿強的回覆倒是快,但他的關注點全在失蹤人口李卯複活上。

【社會你強哥:喲!兔兒!活啦!】

李卯放輕動作起身,本想著不驚動正在洗澡的萬馥奇,但冇想到還是低估了這次易感期帶給他的身體傷害。

他一起身,連眼前都陣陣發黑。

但李卯還是扶著牆,咬牙走到自己帶來的那一小書包的行李前,從裡麵找了套乾淨的衣服,換上後,還不忘把自己散了三天的長髮挽上。

他折返回床旁,從床底摸出那把他想用來殺了萬馥奇的蝴蝶刀,重新藏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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