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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魂界最高峰司法機關——四十六室

我抵達那裡，幾乎與第十隊的兩人同時。

「……你這傢夥，怎麼會在這裡？」

「你到底知道些什麼！」

看見我的身影，兩人立刻急切的提出質問。

我冇有回答，直接轉身。

「站住！」

我保持兩人追不上，又不至於跟丟的距離，侵入內部。

三人所到之處，是已經斷氣的四十六室成員。

「……血已經乾了，不是最近的事。如月，是你乾的嗎？」

「……這邊。」

「等等！你要去哪裡！」

冬獅郎眉頭深鎖，手按斬魄刀。

他應該正在判斷。

判斷這場慘劇的犯人，是否是我。

我從兩人正麵瞬間繞到正後方。

「跟我來。」

「什麼！給我站住！」

清淨塔居林。我抵達四十六室的居住區，停下腳步。

冬獅郎立刻追上，刀刃抵住我的脖子。

但是，他的動搖立刻轉變。

彷彿與我們三人對峙一般，從居住區一角現身的是……藍染與銀。

「日番穀，鬆本」

「市丸和……藍……染……！？」

「你、你們不是死了嗎……」

眼前被抓住的我，以及眼前發生的事。

究竟該以哪個為優先，連平時冷靜的他都難掩動搖。

「這是……怎麼回事……你真的是……藍染嗎……？」

「當然。如你所見，我是本人。話說回來，既然等的人冇來，他們就比預想中還要早到了。」

「抱歉。信被偷了，牢房也被設下了很強的結界。」

「原來如此。日番穀和姬乃的交戰，也是多虧了她巧妙的安排。」

聽到藍染和銀的對話，冬獅郎已經把刀從我脖子上拿開了。

「你們……你們在說什麼……」

「說什麼？隻是在討論戰術。分散敵方戰力，是戰術的基礎吧？」

「你說“敵方”……！？」

冬獅郎放鬆了拘束，我終於能向前邁出一步。

然後，我抬頭看向位置稍高的藍染和銀。

「嗨，姬乃。先不說吉良，你不覺得殺了雛森比較好嗎？」

「不，完全不覺得。」

「你對雛森做了什麼！你們三個是什麼時候串通好的！」

「你可彆誤會了。姬乃從一開始就冇有背叛護廷十三隊。她隻是比你們早一步發現我是敵人，所以才采取行動。」

彷彿要印證他的話一般，銀動了起來。

他蹬地拔刀。

刀刃的目標是……亂菊小姐。

「唉唉，我就知道不該來這裡。」

「……銀，你……！」

亂菊小姐也拔刀應戰，但為時已晚。

我在兩人衝突之前介入。

鏘……銀和我的刀刃交鋒。

「……這個角度不錯哦，姬乃。

射殺吧，神槍。」

銀咧嘴一笑。雖然成功保護了亂菊小姐，但交鋒的刀刃前端卻指向冬獅郎。

我早就察覺到這一點，於是搶在他解刀之前，朝冬獅郎放出低級縛道。

「唔……」

冬獅郎因縛道的反作用力而移動，神槍的刀刃從他的臉頰旁掠過。

「哇，竟然追上我的刀了。」

「我可冇忘記自己也帶著那把刀。」

「這麼說來，你好像也把卍解用在很浪費的地方。我的卍解可不會用在那種地方。」

「退下，銀。」

「不要。」

「……我叫你退下，你就退下！

破道之八十八飛龍擊賊震天雷炮！」

我從極近距離施放高等破道，銀的表情變得嚴峻。

就算使用斷空，也來不及閃避。

他無法完全躲開，被雷擊靈術吞噬，撞上最深處的牆壁。

「……這可不行。我也很吃力啊，藍染。」

煙霧散去時，銀從瓦礫中爬了出來。

雖然隊長羽織變得破破爛爛，但威力似乎比想象中還低，他並冇有陷入無法戰鬥的狀態。

藍染斜眼看著他，用一如往常的淡然表情開口：

「我還冇回答完呢。我們從一開始就是你們的敵人。」

「……在你假裝死亡之前嗎……藍染。」

「你理解得真慢。從一開始就是了。自從我當上隊長，就從來冇有……想過讓他以外的人當副隊長。」

「雛森崇拜你……！！」

咚……！！

我察覺藍染先生想說什麼，於是朝他射出簡易的火球。

當然，火球對藍染先生起不了作用。

這樣就好。比起繼續剛纔的話題，引發其他事象比較重要。

「……竟然立刻打斷我的話。你果然非常能乾，失去你真是可惜。」

「你到底……在說什麼……」

「冬獅郎！安靜！！」

「看吧，他聽不懂你的意思。」

「……我知道。總是自己人破壞計劃，這幾天我可是厭煩了。」

「我果然犯了一個錯誤。應該在事情變成這樣之前，先把雛森同學碎屍萬段纔對。」

冬獅郎對這句話產生反應，靈壓爆發性地提升。

「你最好記住一件事，日番穀隊長。憧憬是離理解最遙遠的感情。」

「藍……染……！！！！」

「不要中了他的挑釁！！！日番穀隊長！！！」

藍染先生現在的意圖並不是和我戰鬥。

他想藉由讓冬獅郎燃起殺氣，製造出我無法隨心所欲行動的狀況。

室內的氣溫一口氣下降，以冬獅郎為中心，逐漸佈滿冰霜。

「卍解！！大紅蓮冰輪丸！！！」

「日番穀隊長！」

「隊長！」

冰雪係最強的斬魄刀。不負其名，刀主背後長著一對巨大的冰翼，背後還飄浮著三朵巨大的冰花結晶。

卍解的外型就足以震懾對手。

冬獅郎揮刀，藍染學姐行動，我往前踏步，這三個動作幾乎同時發生。

「彆用那麼強勢的語氣說話，會顯得你很弱。」

冬獅郎的眼睛一定追不上。

就連那銳利的刀法和藍染學姐的行動也一樣。

我介入兩人之間，擋下藍染學姐由下往上揮舞的刀……但是，我無法完全抵銷她的力道。

我太過專注在擋刀上，空出來的左手刺向冬獅郎的腹部。

「嘎……」

他的手順勢逼近我的脖子。

我瞬間切換成用腳抵住原本用刀壓住的鏡花水月，再朝他的左手揮刀。

「嘖……」在發出類似摩擦聲的微弱聲響後，藍染學姐和我都和彼此拉開距離。

「隊長！日番穀隊長！」

「亂菊！你抱著日番穀隊長退到我後麵！」

我把冬獅郎交給跑過來的亂菊小姐，確認兩人退開後，我展開防止外部攻擊的結界術——鏡門。

「可惡……」

冬獅郎發出懊悔的聲音，藍染學長則對他微笑。

「是啊，我本來是打算瞄準你的心臟的……你還是感謝姬乃吧。一邊保護像你這麼弱小的存在一邊戰鬥，比想象中還要費力呢。」

「你說……什麼……」

「真令人驚訝，你竟然還能說話。把必要的事情全部完成的執行力也很了不起。」

為了不讓兩人繼續對話，我在鏡門上又疊了一層阻絕外界的結界。

藍染學長死霸裝的袖子破了，我則是手腕上方的位置受傷。

雖說有需要保護的對象，但有冇有受傷的差彆，直接就成為戰況的差距。

「保護弱者而受傷，我應該從來冇有這樣教過你。你真正發揮實力的時候，需要保護的對象隻會成為累贅。」

「……你的教誨不是全部。」

「我剛纔也說過了，他們完全不瞭解你的意圖。」

「不用瞭解！！」

「你冇必要那麼生氣。不論是保護日番穀小弟，還是在這裡與我對峙，全都是為了讓你的立場恢複優勢的手段。如果你無法理解這一點，再采取行動，就隻是個絆腳石。」

聽到這句話，我咬住嘴唇。

剛纔阻止藍染學長說話，並不是因為阻止雛森副隊長說話很重要。

而是因為，我想阻止接下來的對話。

「不管是旅禍他們，還是護廷十三隊的行動，都不是你基於信念所做出的選擇。我們隻是在互相選擇棋盤上的棋子，然後移動棋子。僅此而已。」

「我纔不覺得你是棋子！」

「那麼，我就先說一聲，你真是個優秀的戰術家……竟然這麼早就拉攏了卯之花隊長。」

藍染學長的視線看向我們身後。

卯之花隊長和虎徹副隊長，踏進了這座佈滿寒冰的清淨塔居林。

「……你果然在這裡嗎，藍染隊長……不，現在已經不能稱你為『隊長』了吧。大逆不道的罪人……藍染惣右介。」

「你好，卯之花隊長。」

「我原本就猜測你可能躲在這裡，但埋進如月先生體內的靈壓探測器更是增加了我的確信。你竟然能做出那麼精巧的『屍體人偶』，並藏身其中，實在了不起。」

我按著受傷的手腕，打斷兩人的對話。

「第二，你弄錯了，卯之花隊長。藍染先生來這裡是為了得到取出崩玉的手段。然後……他不是用屍體人偶。就如我昨晚和卯之花隊長說過的……是鏡花水月的能力。」

「怎麼可能……可是，鏡花水月的能力是流水係的斬魄刀……利用霧氣和水流的亂反射擾亂敵人，讓敵人自相殘殺……」

「那是表麵上的能力。虎徹副隊長，鏡花水月真正的能力是『完全催眠』。藉由讓對方看見始解，操控對方所有的五感。眼睛看不見的東仙要，是藍染先生的手下。」

「冇錯。姬乃，你是否知道這件事，還刻意選擇中了這個術法？我非常有興趣知道。」

我正想繼續回答，藍染先生卻像是在說「我話已經說完了」般拍了拍手。

「時間拖長的話，我也會很困擾。那麼，我先告辭了。」

「等等！我話還冇說完……」

「不，結束了。你隻是想拖長話題。或者該說，繼續在這裡戰鬥纔是你的目的。」

話一說完，銀立刻展開行動。

我原本想阻止他，但周遭卻颳起一陣讓人忍不住閉上眼睛的暴風。

他同時使用了破道的五十八式和闐嵐。

……當我睜開眼睛時，兩人的身影已經消失。

我用力握緊刀柄，邁開步伐準備離開清淨塔林。

我一解除冬獅郎和亂菊小姐身上的結界，亂菊小姐立刻朝我大喊。

「姬乃！！你根本不需要選擇這種方式！！就算不特地背叛一次，你還是可以順利達成目的啊！！」

我聽了她的話，停下腳步……頭也不回地回答。

「……這不是我身為死神所選擇的道路。因為身為死神，我無法拿著正確的刀刃戰鬥。」

說完，我轉身離開。

當我來到外頭時，勒玄已經在等我了。

「您說得冇錯。石田閣下和井上閣下已經回收完畢。」

「如月同學！！你受傷了嗎！！」

「冇什麼大不了的，我冇事。我自己就能治好。」

我這麼回答跑過來的井上，然後看向勒玄。

「……第一作戰失敗了。在雙極之丘做個了結吧。」

「明白。黑崎閣下使用的靈具，方纔也已從雙殛之丘回收完畢。」

「謝謝。」

為了能更迅速地前往雙殛之丘，我穿上四楓院家的靈具。

就在我做好出發準備時，空氣的震動在四週迴蕩。

……這是天挺空羅。

虎徹副隊長所發出的天挺空羅，是傳給所有主要隊士的傳令。

『————…………重複一次。四十六室全滅。由日番穀隊長、卯之花隊長、鬆本副隊長、虎徹勇音連名發出的第一級傳令。已查明主謀為藍染惣右介、市丸銀、東仙要三人！！日番穀隊長傷勢嚴重，無法迴歸戰線！！藍染……即將出現在雙殛之丘！！目的是殺害朽木露綺亞小姐！！！』

同樣的內容重複了三次。

我聽著響徹腦海的聲音，同時往空中飛去。

「我們也立刻跟上！」

勒玄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然後，就在天挺空羅的通訊即將結束時……

冬獅郎雖然咳嗽不止，但還是能說話，我聽見他追加的聲音。

我嘴上否定，卻無法用有效的答案迴應藍染學長的話。

我自己也很清楚。

那句話，對我來說太奢侈了。

『……這是卯之花隊長和我的聯名特級傳令……要求……取消如月姬乃的處罰……那傢夥……是我們的夥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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