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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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那件事已經過去一週了,不知道那個陌生男人還會不會回來,召言這樣想著,又抬頭望望天空,彼時的天空像是被打翻的橙子汽水所暈染,太陽似是被融在天邊一般,將餘暉儘數灑落。

門被人大力推開,一股濃烈的酒味從來人身上散發出,又是那個陌生男人。

男人踉踉蹌蹌的走不穩路,跌入召言懷裡,頭輕蹭了蹭他的頸間,他才穩住身形,就被身前人撲倒在地。召言這纔看清他的臉,他怎會和他的阿許長得一模一樣?不,他的阿許是從來不沾酒的,兩人是完全不同的兩個存在!他不是他的阿許!他不是……不是……

被撲倒時,他的膝蓋重重的磕在了桌角上,好不容易掙脫開來,他試圖將人扒拉起來,可那孱弱的身板卻不允許他將人安安穩穩的送到臥室。

他一瘸一拐的拉著他的手,將這個醉暈了的男人拖回了臥室……

回到客廳,他坐在沙發上沉思著這個問題:他和他的阿許怎麼長得一模一樣呢?

即便兩人長得一模一樣,但不代表兩人就是同一個人呀?而且他的阿許是那麼溫柔的一個人,不像他,隻會用粗暴的語言和動作來對待自己。他試圖說服自己,兩人隻是單純長得一模一樣罷了。

以往那個陌生男人每次回來都是在深更半夜,屋內冇有開燈,他根本不知道那個男人長得什麼樣,現在看清了,卻更讓他苦惱了,兩人長得這般像,是巧合嗎?或許吧?

……

過了許久,召言好不容易趴在沙發上漸漸的睡著了,卻又被臥室裡的動靜吵醒了,他有些煩躁的來到臥室門口,推開了臥室的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穿著學生製服的男人,臉上早已脫去了少年時的稚氣…

“阿許!你回來了?我好開心,我好想你啊!你不在的這些天,我…我被一個……”剛纔的煩躁在看到麵前人的身影時一瞬就消失了,他激動的抱住身前人,但語調卻由剛開始的欣喜變為了憂傷,他不知道該如何開的口,他也不知道開了這個口,他的阿許會怎麼做?

可他聞到了他的身上的酒味,還未消散,但淡了許多,這是…他的阿許?

“不要叫我阿許”麵前人的聲音冷冷的,帶著些許怒意。

“我不是過去的那個秦安許了,那個殺人犯的兒子了!”說到這,他聲音顫抖著,衝著召言吼道……

召言被他這副模樣嚇得呆愣在原地,他的阿許從未凶過他,更冇吼過他,可如今隻是說錯了一句話,就這般模樣。

他站在那裡,低著頭,冇了最開始的欣喜與激動,隻唯唯諾諾的說了一句:“對不起……”

“記住!我是秦淮!”

“好……”

他曾經忘記了一些事的時候,他的阿許總是溫柔的笑著看著他,問他記不記得,然後用手指輕輕的勾一下自己的鼻子,會打趣的說著那些不讓自己尷尬的話……

可現在他的阿許不是以前的阿許了,而是秦淮,完全不同的兩個人,一個活在他的過去的記憶,一個活在他的生活裡……

召言就站在那一動不動,仿若一尊雕塑一般,呆愣在那,久久回不過神來……

直到回過神來,才發現麵前人早已來到了客廳……

他捂著臉,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吧嗒吧嗒的掉在地上,這麼多天的委屈在這一瞬間爆發出來,他無助的、小聲的啜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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