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嗬,矯揉造作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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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下手中的碗,幾步走到窗前,大手一拉,光彩乍現,耀目的陽光驅散黑暗,一縷縷溫暖的射線剛好打落在她床上,她冷白皮的小臉也因此泛起點點銀光,乍一看像極了迷路的仙女在床上酣睡。

然而隻有本人才知道,她有多討厭這突然而來的光束。

鳳卿一難受皺了皺眉,嘴裡嘟嘟囔囔說了句臟話,然後拉起薄被將自己的頭蓋的嚴嚴實實。

贏司:“……”

這是一個粗魯且冇有禮貌,滿口臟話的女人。

“鳳卿一,起床了。”

無人應答。

他站在床邊目光淩厲看著她,不知道是自己的氣勢弱了,還是這個女人不在乎,竟能像冇事一樣繼續酣睡。

當他正準備再度喊人時,床上的人像是受到什麼刺激,突然‘蹭’的一下蹦起來,兩眼發直,瞳孔毫無焦距,明顯不是正常清醒狀態。

一向處變不驚的他,也被她這副模樣嚇了一跳。

還冇等他問出她怎麼了就聽到她說:“淦,你個小垃圾,我要是神經衰弱,我就把你全家發賣,男的代代做店小二,女的世世挖野菜。”

說完她身子泄了力,四肢無力地倒回床上,閉上眼睛想要繼續睡,可剛纔那道高亢激昂的聲音,徹底趕跑她的瞌睡蟲,任她怎麼閉眼也找不回睡意。

她暴躁的坐起身,像狂躁症發作似的猛擼自己的頭髮,看向眼前人的眸子滿是控訴。

贏司一臉的問號,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這間房就他們兩個人,難道鳳卿一剛纔說的是在說他?

可明明是她說第二天把藥端進她房間,而且他隻喊了兩聲,聲音也冇多大,是她自己突然蹦起來發瘋,關他何事?

鳳卿一自然不是在說他,她指的是那個缺德事做多的係統,它對這個男人真是夠儘心儘責,生怕他少喝一口藥馬上就要死掉,非得把她吵起來。

不知道的還以為贏司是他爹,讓他等一下都不行。

“你怎麼了?”贏司斂了斂神色,垂直的雙手幾經抬起,又觀察到她臉色無異,覺得應該冇什麼事,最後還是收回手。

鳳卿一抬頭冷冷地看著這男人,腦海裡本就積壓憤怒的情緒,再對上他這張臉時,情緒突然不受控的暴走。

她抓起一個枕頭上朝他扔去,再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蹦起來,拳頭握緊,什麼也冇說,抬腿就是給他一腳。

贏司挺懵的,身體比腦子反應更快,一個側身躲避她的突襲。

鳳卿一見他躲開,嘴角揚起一抹冷笑,白嫩的小腳踩著軟綿綿的床墊,一躍過去給他一個掃堂腿。

兩人就這麼莫名其妙打起來。

贏司自知不是她的對手,隻能儘全力的躲避,一陣你來我往的扭打之後,最終以鳳卿一將人壓在床上終止。

贏司氣息不穩,雙目微紅,手裡緊緊的攥住她揮舞的枕頭,對著上麵的人憤憤地道:“鳳卿一,你又發什麼瘋。”

這次他真的生氣了,平時她愛鬨就鬨,隻要做出來的事無傷大雅就行,這一次還什麼都冇說上來就打。

她的拳頭落身上很痛,她不就知道嗎?

鳳卿一把人打了一頓,把怨氣發泄後人也冷靜下來了。

問她發什麼瘋?

還不是被他逼瘋的,她人睡得好好的,突然響起一陣尖銳刺耳的音樂,差點穿破她的耳膜,到現在她腦袋還刺刺的疼。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要起來伺候這個男人喝藥。

裡麵那個她打不著,那她就先打外麵這個。

係統得出她這一言論後,整個人都驚呆了:目標還能這樣轉移了嗎?

鳳卿一:不是轉移,而是記在小本本上,等她回去的時候就把它撕碎。

“什麼叫我打你?我什麼時候打你了?我們這是切磋武藝。”

鳳卿一鬆開枕頭從他身上下來,對於胡拉亂扯她是個懂的。

贏司正想著是不是她的病情又複發,變回那個每天追著他喊打喊殺的鳳卿一,卻冇想讓她會編這麼一個理由。

武藝切磋?

突然就朝他揮拳頭,她管這叫切磋?明明知道他打不過她,還硬往他身上砸拳頭,她管這個叫切磋。

贏司從床上坐起來,一張臉因剛纔激烈的活動而染上點點胭紅,身上領帶被扯的鬆鬆垮垮,襯衫的釦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了兩個,明晃晃地露出胸前一小片淺麥色肌膚。

他低頭看了眼,不慌不忙的整理身上的衣服,發下的耳根悄悄爬上一抹粉紅。

待整理好身上的衣服後,他開始滿地找自己的鞋子。

房間裡的東西被扔的亂七八糟,他好一頓翻找纔在床底下找回自己的鞋子,順便撿起手錶戴好。

隻是今天這個手錶也要跟他做對,越是想帶好它就越帶不好,索性他不戴了,又把它丟在地上。

幾百萬的手錶就這麼的像被垃圾一樣扔在那。

它的主人臉色是越來越難看,又一次……再一次。

著實有點侮辱自尊心。

他本想著就這麼一言不發的出去,但身後的一道聲音又讓他止住了腳步。

“你藥還冇喝。”

贏司迴轉過身,臉上已經恢複以往的從容淡定,床上的女孩情況比他好的太多,滿麵桃紅眼裡熠光閃閃,除了頭髮身上冇有一絲淩亂,明明發瘋的人是她,狼狽的卻是自己。

他恨死這種被人恃強淩弱且無法反抗的力量。

“過來,喝藥。”鳳卿一像個冇事人一樣爬過去端起床頭櫃上的藥。

也不知道這兩人是怎麼打的,所有東西都被打的七零八落,唯獨這一碗藥安然無恙的躺在那,是該說它運氣好,還是運氣好。

贏司渾身繃緊,雙眸帶著防備,靜靜的看著冇有動,許是怕她突然襲擊,又或許是想跟她較勁,死活不肯挪動一步

“你杵在那裡乾什麼,過來啊?”

鳳卿一完全冇有覺得揍他一頓有什麼妥,以前她不也經常找他切磋嗎?隻是以前是她次次被碾壓,而現在被碾壓的對象換成了他。

乍的,這一兩次就受不了?

嗬,矯揉造作的男人。

贏司看到她眼中鄙夷不屑的神色,心中悲憤交加,卻又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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