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頃刻間剛纔還紛紛擁擁人群四散跑開,有些連飯都不吃了,就怕禍及已身。
剩下那些職位較高,資曆深厚的老油條就躲的遠遠,用自以為彆人發現不了的眼神觀察戰況。
隻因這個瓜太稀罕,他們寧願捨命相看,也不想錯過。
鳳卿一氣出了,礙眼的人也跑光,心情頓時舒暢不少。
她鬆開手,然後快速彈射出幾米之遠,生怕這女人把自己弄臟衣服。
眾人:這人是你弄成這樣,到頭來你還帶嫌棄?
那女人早就被嚇的三魂不見七魄,嫩白的小臉全是驚慌失措,禁錮她的手一鬆開,連站都站不穩。
她努力地穩住身形,搖晃幾下後還是癱軟在地,看著不遠處的兩人,眼淚眼婆娑,牙齒不不停的打顫:“總...總...裁。”
“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隻是得到人事經理的暗示,想著拍拍人事經理的馬屁,找個渠道往上升升,她……她……
以前她也不是冇乾過。
可是……她怎麼會是總裁夫人?
怎麼會來食堂。
她知道自己完了。
不說自己惹到的是總裁夫人,就光說在公司鬨事她肯定會被開除。
如果被贏氏開除,那麼在這個行業再也不會公司敢收她,她努力奮鬥這麼多年就毀了。
她越想越心涼,越想越心驚。
她扶著桌子巍巍顫顫的站起身想解釋:“是..是趙...趙...”
“夫人,擦擦手。”小女傭將紙巾遞給鳳卿一,不屑地看向淒淒慘慘嬌嬌弱弱的女人,還彆說,這一副我見猶憐模樣怪讓人憐惜的。
可惜站在她麵前的兩位是心如鐵石人物,彆說你哭的梨花帶雨,就算你哭的山崩地裂,海枯石爛,這兩人都不會心軟一分。
鳳卿一接過紙巾擦拭,然後連眼神都不給她一個,端起自己的餐盤走了。
今天三番兩次的被人找事,讓她食慾都下降幾分。
這種人罪無可恕。
等會要多加幾個雞腿。
小女傭趕緊拿起自己的跟上。
經過剛纔那麼一鬨,食堂的位置空出一大半,她們找了個乾淨的桌子坐下,開吃。
躲在一邊準備吃瓜的人愣住了,就這麼完了?
不應該啊。
霸總為小嬌妻怒髮衝冠的戲碼呢?小嬌妻撒嬌求公道呢?惡毒女可以痛哭流涕的求饒呢?
按總裁夫人的脾性不應該鬨個人仰馬翻才結束嗎?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現在小嬌妻看都冇看總裁一眼,拽拽的帥啊。
不對勁,總感覺哪裡不對勁。
地上的女人還想解釋,但被秘書攔住領走了。
至於她的結局走向,大家心知肚明,隻能默默給她點上三根蠟。
所以說,做人不能太狂妄,不要看誰誰都像小蝦米,這公司底層隱藏著很多大佬副本,要是一個運氣不好,碰上偽裝的大龍蝦,那就玩球了。
眼下就有一個很好的例子,他們一定得銘記於心。
鳳卿一美滋滋的啃著自己的雞腿,什麼影響食慾,食慾下降,那完全冇有的事兒。
她吃的正起勁,一個不請自來的男人端著二兩飯菜坐到她對麵。
小女傭觀鼻觀眼麻溜地端起飯碗,磕磕巴巴的找了個藉口,溜了。
鳳卿一不停地往嘴裡塞肉,嘴巴一撅一撅,說吃的滿嘴流油就是她這種人了。
“你怎麼來了。”
贏司眸色幽深,似嫌棄,似不解地看她一眼:“不是你叫我準時吃飯。”
其實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下來,正常情況他會讓人把飯送到辦公室,可是聽到女傭說她在這吃飯,他就想來,冇有任何理由。
或許她比較下飯吧。
一定是這樣。
鳳卿一奇奇怪怪的看了他一眼,冇有說什麼,畢竟這公司是他的,人家想在哪吃就在哪吃。
“你就吃這些?”
兩個青菜幾個蝦,還有點肉,加上一點豆腐,嘖嘖嘖……喂小貓小狗呢?
贏司看了看自己的盤子,又看了看她的,未可同日而語。
“夠了。”
鳳卿一鄙夷的斜睨他一眼,以前這男人說話就惜字如金,一天蹦不出幾個屁,現在的他比以前是有過而無不及。
更冷淡了。
老天爺怎麼不直接把他變啞巴。
想是這樣想的,但她還是將盤裡僅剩的一隻雞腿夾給他。
“多吃點,就你這弱不禁風的身體,走出去怕不是風一吹就倒。”
贏司皺了皺眉,低頭看著多出來的雞腿,他第一時間不是嫌棄的夾走,而是感受自己手臂肌肉的力量,開始在心裡反問自己:他弱不禁風?他風一吹就倒?
“快吃快吃,可好吃了。”
“你家公司人不咋樣,菜做的真好吃。”
“家裡那幾個廚師都不給我炸雞腿,也不給我燉豬蹄,我想多加幾道菜,就在那裡囉裡囉嗦擺出一大堆健康數字給我看。”
“就我這身體把他們踢到西天都不在話下,還敢說我身體不好。”
“笑話。”
鳳卿一像是打開話匣子,一邊吃,一邊吐槽身邊的各種不滿。
贏司則靜靜的吃戳著白米飯,像是數夠了那麼多粒才往嘴裡塞。
他這人向來秉持著食不言的良好傳統習慣,吃飯的時候最聽不得半點說話聲音,偏偏對麵還嘰裡呱啦說個不停,他大腦好像有點奇怪,明明以前最討厭的行為,為什麼現在反倒覺得有點點愉悅?
就連對麵投來的食物,他也能欣然接受。
按照以前他是不可能吃彆人夾過來的食物,但現在他冇有抗拒,好像也並冇有那麼難接受。
半個小時候,鳳卿一摸著滾滾圓的肚子一臉的饜足,今天吃的真飽。
她癱在椅子上,望著對麵那張冷峻的臉,像是忽然看到了什麼,她站起身欺身湊近。
贏司被她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身體下意識的往後仰,避開她。
鳳卿一冇有得逞,一隻手眼疾手快的摁住他後脖頸,讓他退無可退。
這下她看清楚了。
“誒,你眼角這裡怎麼有一顆淚痣?以前好像冇有吧?”
她認真回想著以前的贏司,好像真的冇有。
贏司僵直著身體被迫與她對視,過近的距離,讓兩人的鼻息交纏,也聞到她身上淡淡的某種花香,甚至可以清晰的在對方的瞳孔看到自己。
裡麵的那個人五官冇有變,但他卻看到裡麵的自己出現微不可察的慌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