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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爻一下從沙發上彈起,他他他還是第一次在小世界裡與原主的父母見麵!
曾經一直是孤兒,隻在上個世界喊過阿佛洛狄忒一聲母親的少年緊張得要死。
幾分鐘後,扶宅門口傳來動靜,一個一身長裙,麵容嬌美,看起來二十多歲的女人率先走了進來。
在看清扶爻的那一刻,女人先是捂嘴驚呼一聲,隨即噠噠噠向少年跑來,然後一把把扶爻抱進懷裡。
“哦寶貝!想死媽媽了!”
扶爻也愣住了,無他,實在是他的這位媽媽,和上個世界的阿佛洛狄忒,真的,很有幾分相似啊。
他有些茫然地任由她抱著,阿佛洛狄忒死在他麵前的那一幕在他眼前重演,少年不受控地落下眼淚。
貝琳達感受到自家寶貝的眼淚,她心都快碎了,她都不曉得為什麼這次回來她會這麼喜愛自己的這個孩子,明明她曾經隻是按部就班地在扮演著母親的這個角色而已。
“寶貝,不要哭了,你哭,媽媽也想哭了。”貝琳達輕柔地拍著扶爻的背部,安慰著自己的寶貝。
等到扶爸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他親愛的,堪稱冷漠的老婆抱著他們一向持放養態度的孩子,一句一句柔聲安慰,反常得不得了。
而他們的孩子此刻正在默默流著眼淚。
扶爸:???
是他打開門的方式不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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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貝琳達坐在扶爻身邊,親親熱熱地同他溫聲低語,給他夾菜。
扶爻照單全收。
正巧這時裴亦從樓上下來,看到餐桌上的三人,他腳步一頓,神情有片刻的僵白。
貝琳達給扶爻夾菜的動作戛然而止,她同自己的丈夫對視一眼,顯然也冇想到會在這裡見到這個早些年被自家孩子趕走的小孩。
“你是……裴亦?”坐在上首的扶爸沉聲開口。
裴亦回過神,低低地“嗯”了一聲,低著頭看不清表情。
扶爻知道自己該說話了,他喚了一聲裴亦的名字,抬手,動作儘量輕慢地招他過來,坐到他斜對麵的位置。
然而轉頭給扶家先生夫人解釋道:“爸媽,這是裴亦,他現在也在聖依洛斯學院讀書,我看他可憐就把他帶回來了。”
說完,他還補充了一句,“反正我無聊,把他給我留著解悶。”
扶爻在心裡給自己這幾句話點了個讚,他既不動聲色地暗暗誇了一波裴亦,畢竟聖依洛斯學院門檻極高,連原主都隻是憑藉著砸錢進去的,裴亦卻能依靠自身,真的很優秀。
又成功維持了人設。
真棒。
聽了他的話,扶爸有些意外地看了裴亦一眼,扶爻覺得裴亦應該已經在他心裡留下了一個好印象,後麵扶爸接受裴亦纔是自己的親兒子也會更容易些。
殊不知扶爸隻是在掂量裴亦夠不夠格做自己孩子的玩伴而已。
在外他是殺伐果決的商業大鱷,在家裡他也不過是個尋常的老公和父親。
至於貝琳達,她根本不關注裴亦,男孩的出現隻是稍微打斷了她同少年的親熱,現下她又開始對扶爻噓寒問暖起來了。
“寶貝吃個油燜大蝦,多吃點,你太瘦了。”
這油燜大蝦早已被去了殼,蝦肉部分飽滿捲曲,油脂與蝦肉的鮮香相融恰當,吃進嘴裡鮮嫩無比,隱隱有汁水爆出,鹹香充滿了整個口腔,回味無窮。
扶爻又多吃了一個,同時也懂事地給貝琳達和扶爸夾了菜。
餘光瞥見裴亦默默地往嘴裡扒著白米飯,他心口一澀,淡淡的心疼在蔓延。
“喂,裴亦,光吃飯是什麼意思?看不起張媽炒的菜?”
扶爸一愣,抬頭驚訝地看了少年一眼,他是老人精了,怎麼會聽不出扶爻這話裡的意思。
看似語氣很衝,一副被寵壞的樣子,實則在默默地關心裴亦。
他又覷了裴亦一眼,啊,看來自家孩子還挺重視這個玩伴的嘛。
其他兩人自然也聽出來了,貝琳達倒是不滿地瞪了裴亦一眼,看著他像看著即將拱自家白菜的豬。
至於裴亦……
男孩麵上平靜無波,卻在其他人看不見的地方,手指狠狠掐著自己,死命掐出淤青,彷彿隻有這樣,他才能憑藉疼痛,而讓自己不至於露出某種會將少年嚇壞的表情。
可是……可是他真的,好高興啊。少爺在關心他,這讓他怎麼能不激動?
吃完飯後,貝琳達被扶爸拉走散步了,扶宅裡現在就剩下扶爻和裴亦。
裴亦已經換了一身乾淨衣服,但依舊能看出那衣服已經被他穿了很多年了,旁邊的圖案都有些褪色。
扶爻一邊思索著要給裴亦買點衣服,一邊悄聲讓管家等會把醫療箱給裴亦,而且他還專門強調不要讓裴亦知道是他吩咐的。
天有些晚了,扶爻說完就上樓回房間了。
快九點的時候,他的房間門被敲響。
打開門的時候,門外站著裴亦。男孩身量極高,身形清瘦挺拔,寬肩窄腰站在扶爻麵前,能將少年完全籠絡在自己的影子裡。
他現在還冇二次分化,是個beta,
身上冇有資訊素,但他周身縈繞著一股淡淡的皂香味,很是乾淨清冽。
扶爻蹙眉問他,“有什麼事嗎?”
男孩也知道少年不待見自己,他勾唇露出一抹極淡的笑意,把手中的牛奶遞到扶爻麵前。
“謝謝少爺,藥膏很好用。這是我特意為你熱的牛奶。”
藥膏?扶爻先是不解,隨後想到了他讓管家給裴亦的醫療箱。
“……”管家伯伯,不是說好了彆給裴亦說的嗎!
似乎看出了少年的羞惱,裴亦解釋道:“管家冇有說是少爺送的,但是隻有你知道我受傷了……”
扶爻更尷尬了,他覺得自己剛剛特意給管家說那一句話顯得特此地無銀三百兩,少年無力地擺擺手,“不用了,拿走,我不喝。”
裴亦靜靜地看著他,少年似乎剛剛洗過澡,還冇完全吹乾的頭髮幾縷潤潤地垂了下來,微微遮住了些他那明媚清澈的眼睛,卻又不完全,微勾的眼尾似翹非翹,眼梢暈染些許薄紅,纖長的睫毛恍似不安地顫了顫,勾得他喉間乾渴。
怎麼能……這麼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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