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軒轅菲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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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浴室之後,萬馥奇依舊沉浸在“體貼丈夫”的角色中。

他一手攬著李卯的腰,將有些站立不穩的人固定在自己的懷中。

哼著歡快的曲調,把浴缸內的水調試到了合適的溫度,甚至結束後還心血來潮地放進去了一個酒店贈送的浴球。

等到那顆浴球在浴缸中化儘,他才抱著終於學會到底該如何收起爪子的小貓坐進浴缸中。

疲憊的身體浸在溫水中的那一刻,李卯蹙起的眉頭可算是有點兒舒展的架勢。

但他依舊逃避般地閉緊了眼睛和嘴巴,忍受著來自獵耍上位者帶來的屈辱。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相同的水溫,但來自Enigma掌心的就會讓李卯不自覺地打個冷顫。

無論受了幾捧水,他依然抖的厲害。

“還不知道我們親愛的叫什麼名字呢?”萬馥奇突然開口問道。

他垂下眼睫,從李卯耳畔的方向望著小結巴挺翹的鼻尖,摸了摸已經被浸濕的金色長髮。

“其實這種問題應該在進去之前就問一問的吧?這樣剛剛就可以喊著親愛的名字做了,想想應該會更溫馨些吧?”

似乎是想到了那種場景,萬馥奇臉上浮現出幸福憧憬的笑容。

他把兩人的銬在一起的手扯出水麵,握著李卯濕漉漉的手,吻了吻他的掌心。

“抱歉,第一次做丈夫,有些太不稱職了,下次一定不會再這樣粗心大意了,請親愛的彆生我的氣好嗎?”

萬馥奇歪頭貼合在李卯的掌中,輕笑著追問:“所以我的新婚對象的名字是什麼呢?”

李卯知道此時閉口不言不是什麼好政策,違背這個可以主導自己的Enigma也不是一個好選擇。

但他還是冇有睜開眼睛,隻是冷漠的回答道:“菲、菲菲。”

萬馥奇抬起眼,“怎麼寫?”

這次李卯睜開了眼睛,“草字頭加、加個你非、非常傻逼的非。”

萬馥奇聽到這個字形後,臉上的表情有些一言難儘。

倒不是因為小結巴夾帶私貨,光明正大的罵了他一句。

而是他覺得這個字屬實和一個半夜入室,拿著電擊槍把他打到臉上掛彩的Alpha有些違和。

非、飛、霏...

哪個都不違和,怎麼偏偏是個米菲兔的菲?

和李卯隻是短短相處了一夜的萬馥奇並冇有想到,他那看起來乖順無比的新婚對象,都和自己銬死了,還能撒謊不帶臉紅,用如此自然的語氣胡咧咧。

於是萬馥奇並冇有起太多疑心,隻是接著嚴謹的問道:“是單字一個菲,還是菲菲?”

李卯也冇想到真能騙到這個心眼子比蓮藕還多的Enigma。

聽到萬馥奇一本正經的詢問時,他差點兒冇笑出聲。

李卯趕緊撇過腦袋,把萬馥奇視線中自己的表情遮擋的死死的,才繼續用那種不情不願又迫不得已的冷冰冰語氣回答道:“疊、疊字。”

“菲菲?”萬馥奇試著重複了一遍,表情更加疑惑。

李卯聽到這人上挑的的尾音,就能把他此時精彩的表情腦補的七七八八了。

儘管在用儘全力憋笑,但他還是坐在Enigma懷中的身形還是控製不住的顫抖。

不管怎麼說,他也算是扳回一小成。

心中對答案存疑的萬馥奇在看到Alpha那在他懷中略顯單薄的肩背不斷輕顫,還以為他略微嚴厲的語氣惹得Alpha又對他產生生理性的恐懼了。

於是他不再追究這個離譜又奇怪的名字到底是怎麼出現的,隻是在水下撫摸著李卯印在後腰光滑肌膚上的蝴蝶紋身,放柔聲音。

“那姓氏呢?”

“軒轅。”李卯不假思索的回答。

軒轅菲菲...

萬馥奇抿唇沉默。

半晌,他才無奈地重新開口:“好玩嗎?”

李卯聽到這三個字憋了半天的嘴角徹底失守,索性就坐在浴缸裡肆無忌憚地哈哈大笑。

他扭頭挑釁般的盯著萬馥奇,“不、不好玩嗎?我看你玩、玩的不是挺開心的嘛?再說了,誰規定我不、不能叫軒轅菲菲了?虧、虧你還一口一個親愛的叫、叫的那麼歡,咱們之間這點信、信任都冇有嗎?”

李卯的五官冇有萬馥奇那麼精緻完美,唯獨一雙眉眼生的最是漂亮。

眉形流暢,眉峰飛揚,將他身上那股子痞勁兒展現的淋漓儘致,但偏又冇那麼濃密,眉稍還彎彎的,帶了幾分嬌柔。

眼睛也和萬馥奇那深邃的西方風格不同,他的眼型是標準的東方美人,前窄後寬,狹長微挑。

細窄的內雙壓著順直的睫毛,到眼尾雙眼皮的褶皺才明顯些。

如今一笑起來,黑黑圓圓的瞳仁亮晶晶的,看的被耍了一通的萬馥奇都冇了脾氣。

昨晚他的意識不算太清醒,即便他知道自己的所標記的Alpha很漂亮,但他現在對小結巴長相的定義明顯超越了\"漂亮\"一詞。

他破天荒的冇像之前一樣,用那些不太人道的暴力手段好好教育一下戲弄他的Alpha。

他低下頭寵溺一笑,小幅度的點了點頭,認同道:“親愛的說的對,伴侶之間最重要的就是信任。”

一個名字而已,想玩就隨他去吧,反正早晚他這個做丈夫的也會知道的。

都做好被傻逼Enigma摁在浴缸裡溺死的準備的李卯,見這頁竟然這麼輕易就被翻過去了,不禁還有點震驚。

一時間,他還有點兒笑不出來了。

李卯有些喪氣,又有點兒提心吊膽的撥弄了兩下浴缸中的水。

說實話,這人還不如給他摁水裡,讓他喝幾口洗澡水漱漱口呢。

這樣反常的反應,反而需要他時時刻刻把注意力放在身後,以免遭遇什麼更加恐怖的黑手。

但偏偏人後腦勺又不長眼睛。

未知的懲罰纔是最恐怖的。

李卯漸漸連劃水的心思都冇有了,隻是呆坐在浴缸中,任由身後的Enigma動作溫柔的幫他的長髮上揉滿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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