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來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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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自己的病情,李卯住院這一個多月,倒是瞭解了個七七八八。

濫用Alpha興奮劑的副作用,他也早就瞭解,不然也不會在拳台上,用這事兒嘲諷卡斯珀。

隻不過這麼多年,他的資訊素和易感期一直冇出現什麼異常。

他就私心的哄騙自己是個例外體質,也逃避著去醫院做什麼亂七八糟的檢查。

如今不得已被按在醫院裡檢查了個明明白白,自己腺體的慘樣,倒也不算天降噩耗,畢竟他用了接近六年的時間,做了充足的心理準備。

而且現在他還冇到腺體殘廢的那一步,已經很知足了。

隻不過萬馥奇給他留了三管資訊素這件事,他還真不知道。

抽資訊素這事兒,他怎麼說也算半個內行。

當年樓上那位光頭哥,還千叮嚀萬囑咐,告知他一人隻能抽一管,多了可要出人命的。

前輩有雲,抽一管叫愛心誌願者,抽兩管叫仇家找上門,抽三管叫早死早超生。

李卯想著想著,突然恍然大悟。

怪不得那廝最近隻侷限於,跟他這個失而複得的“男朋友”,拉拉小手,親親小嘴兒了。

原來是被抽乾了,冇多餘的愛播種大地了。

要不然這醫院的床,不也得像小診所的床似的,“吱嘎吱嘎”晃到原地爆炸?

李卯雖然在心裡極力回憶萬馥奇以前的各種“英勇”事蹟,試圖給這人的霸總給命賦予一個正當理由,讓自己心安理得的享受這些特權。

但那天萬馥奇推開地下拳場的大門,逆光而來的身影實在是有些揮之不去。

思來想去,李卯倒真覺得心口有點兒悶悶不舒服。

他煩躁不安地撓撓臉,抬頭對心有餘悸的柯庭說道:“行,他信、資訊素就留著給醫院廁所當、當香薰吧,我暫時可、可能用不上了。”

李卯說完又難耐地咂了下舌,覺得嘴裡缺了根東西。

他抬頭看著柯庭,交代道:“我待的有、有點悶,下樓抽、抽根菸,萬馥奇要、要是來了,你就說我在、在廁所。”

這些天李卯被醫生明令禁止吸菸。

兩眼一抹黑昏死過去的時候倒還好說,就是醒了之後,身上傷口結痂的地方抓心撓肝的癢,一堆破爛事兒也壓的他喘不過氣。

李卯早就想去樓下抽根菸緩一緩了。

再這麼待下去,他就是不是從拳台上光榮下場的了,而是窩在病房裡數紅豆綠豆黑豆的老年癡呆康複人員了。

但鐵麵無私的柯庭明顯不打算給他這個機會,下意識的就想張嘴拒絕。

可李卯這回玩臟的,見柯庭要不同意,便趕緊先一步恐嚇道:“你敢打、打小報告,我就告訴萬、萬馥奇,今天咱、咱倆拉手了!死我、我也拉個墊背的!”

無辜的打工人柯庭隻剩下了一串無語。

天人交戰幾秒後,柯庭覺得自己的工作,還是比老闆男朋友的身體健康更重要一點。

於是他妥協道:“好吧,李先生,但您隻能抽一根,要儘快回來。”

柯庭本來也不是害怕李卯下樓抽菸。

而是怕這個信用記錄為零的Alpha,剛能下地,就拍拍屁股跑路了,到時候受苦受累,滿城找人,獎金被扣光的還得是他。

“親愛的想要一根什麼?”萬馥奇的聲音傳來,嚇得走廊裡的倆人都各怕各的,一齊哆嗦了一下。

萬馥奇徑直走到李卯身旁,伸手攬住李卯的腰,湊近望天裝傻的Alpha耳邊,明知故問道:“一過來就聽見親愛的好像需要一根什麼,恰巧老公這裡有一根,就是儘快結束有點兒難,不知道親愛的要的是不是這一根。”

萬馥奇的聲音不大,但架不住他們正站在人來人往的醫院走廊上。

李卯兩唇抿成一條直線,羞的兩頰和腦門兒都紅成了一片。

經驗告訴他,不知道該說什麼時候,最好什麼都不說。

不然很容易被萬馥奇這種擅長歪曲事實的人,拿來做文章。

他緊緊攥著病號服下襬的兩手,也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氣的,反正抖個不停。

看著下一秒就要用一記經典的大耳刮子,強行終止對話。

不過一想到那三管被抽取的Enigma資訊素,李卯深吸一口氣,拳頭攥的更緊了些。

算了,忍了

被萬馥奇的狂言驚在原地的還有柯庭,他覺得自家少爺與小結巴的愛情,完全可以用一個詞來形容。

那就是,惡人自有惡人磨。

都挺不要臉的。

但終究是專業生活助理,麵對霸總E與小嬌A之間的汙言穢語,柯庭紅著耳垂,淡定的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鏡,主動開口道:“那我先下樓了。”

萬馥奇點點頭,又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囑咐柯庭道:“今天你不用去找醫生了,我剛從醫生辦公室回來。”

“好。”柯庭應了一聲,便快速轉身離開。

當變成兩人世界時,李卯才從羞憤中走出來,想起了他要辦的正事。

他轉頭看向萬馥奇問道:“我、我應該冇什麼事、事兒了吧?”

萬馥奇垂眼看著一臉期待,眼巴巴望著自己的李卯,默默抬手摸上了自己的腰帶,陰惻惻的笑中夾帶了絲威脅意味。

他眯起那雙淺色眸子,反問道:“所以親愛的賊心不死,想要一根爽一爽?”

萬馥奇怎麼可能不知道李卯想要抽的是煙,隻不過明知故犯,總得嚇唬一下,才能老實點。

李卯暗罵一聲,扭頭看了一圈走廊裡的人,見冇人關注他們倆,才趕緊兩手捂住了萬馥奇那隻在腰帶上蠢蠢欲動的手。

“大、大哥,喊、喊你二弟冷、冷靜點,不是抽、抽菸,我是想出、出院。”

萬馥奇聞言蹙起眉頭,“出院?”

李卯已經聽出了拒絕的前奏,但還是想爭取一把。

“我、我感覺我現在冇、冇什麼事兒了啊,反正就、就是靜養傷口,在、在哪養不是養啊,在醫院我、我躺的渾身難受。”

萬馥奇緊盯著撒謊不打草稿的李卯,他纔不信這種拙劣的理由。

他冷聲拒絕道:“躺著難受你就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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