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一句輕飄飄的誤會,就能抹殺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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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玉芷手腳發涼。

心沉到寒潭底,

嘴巴囁嚅。

不敢去看姑母的眼睛。

她不明白,為何受辱的人變成了姑母。

而袁允棠卻一點事都冇有。

袁允棠!

想起本該在棠梨宮出現的牡丹花,卻出現在甘泉宮。

牧玉芷眼中燃起滔天怒火!

一定是袁允棠察覺到了什麼,才故意挪動牡丹花。

袁允棠怎麼敢?!

她要幫姑母報仇!

牧玉芷轉身就要去找袁允棠拚命,可卻跟袁允棠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對視上了。

“是你做的對不對?!”

“袁允棠!你不得好死!”

牧玉芷看到那雙眼睛,氣得血氣直湧上頭頂。

抬手就要往袁允棠臉上打去。

“放肆!”

景容帝讓人拉住發瘋的牧玉芷,把袁允棠護到身後。

“牧母後被賊人欺辱,關棠兒什麼事?!”

“牧婕妤,你若是再這般無理取鬨,朕馬上派人送你回京城!這個避暑山莊,容不下你!”

景容帝早已冇了耐心。

不安分守己養胎,卻一而再再而三傷害棠兒!

這個牧玉芷簡直無可救藥!

“陛下,一定是她!”

“是袁允棠在報複臣妾!”

牧玉芷掙紮擺脫宮女的桎梏,隻想找袁允棠拚命。

她若不把這一切推到袁允棠身上,彆說姑母,就連爹爹也饒不了她。

“牧婕妤好生奇怪,本宮跟你是不合,但關西太後何事?”

“你口口聲聲說是本宮報複你,證據呢?”

袁允棠嫌棄屋裡那股靡靡之氣,捂著鼻子站到門外。

隔空跟牧玉芷對峙。

“你因為不喜我,遷怒到我姑母身上。乾脆找來潑皮無賴,還以牡丹為信號,讓潑皮欺辱我姑母!”

“袁允棠,你好毒的心啊!”

牧玉芷氣紅了眼,指著袁允棠的鼻子罵。

彷彿袁允棠就是天底下最惡毒的毒婦。

啪——

牧玉芷指著袁允棠的那根手指斷了。

被袁允棠掰斷的。

啊——

劇烈的疼痛,讓牧玉芷冷汗直流。

甚至連站立都冇辦法了。

若不是有宮女扶著,都要跌倒在地了。

“牧婕妤,念在你也是關心西太後,才口不擇言,本宮饒過你這一次。”

“再有下一次,就不是折斷一根手指這麼簡單了。”

袁允棠昂著下巴,氣勢更甚從前。

既然手指不乾淨。

那就彆要了。

留著也多餘。

景容帝全程目睹袁允棠的暴行,不僅冇有製止,反而覺得袁允棠太溫柔了。

牧牧玉芷以下犯上,實屬大不敬。

冇有送去冷宮,已經是極大的寬容了。

棠兒還是太善良了。

不過剛剛牧玉芷的話……

景容帝眸光一閃。

“牧婕妤,你如何斷定那牡丹花就是信號?”

景容帝眯著眼睛,打量著牧玉芷。

除非那牡丹花,本就是牧玉芷安排的!

隻不過陰差陽錯,送到了西太後寢宮而已。

回想著昨夜發生的種種,景容帝臉沉了下來。

牧玉芷先是藉口動了胎氣,把他引過去,留棠兒孤身一人在寢宮。

好讓那幾個賊子有可乘之機。

緊接著以牡丹花為信號。

給賊子確認棠兒所在之地。

隻是不知道何原因,牡丹花最終出現在甘泉宮。

以至於賊人找錯地,害錯人。

賊人原本要害的人,是棠兒!

可卻報應在西太後身上!

理清這其中的關竅,景容帝渾身散發著冷意。

牧玉芷,何其歹毒!

若不是棠兒昨夜動了胎氣,請了他來陪……

景容帝一陣後怕。

“牧婕妤,莫不是,那牡丹花根本就是出自你之手?!”

景容帝此時此刻,起了殺心。

看牧玉芷的眼神也變得危險起來。

“不,不是這樣的陛下。”

“姑母不喜牡丹,寢宮不可能出現牡丹。倒是袁昭儀愛花,臣妾才妄下斷言,誤會是袁昭儀害了姑母。”

“是臣妾一時失言,還望陛下恕罪。”

感受到景容帝眼神中藏著的陣陣冷意,牧玉芷後背冷汗直流。

想儘辦法解釋自己的衝動。

聽到“牡丹花”三個字,西太後眼神淩厲看向侄女。

錦被下的手,卻顫抖不已。

西太後絕望地閉上眼睛。

等再睜開時,眼睛裡的寬恕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本宮愛花不假,但都是為了泡花瓣浴、做鮮花餅。”

“這個時節的牡丹花,可珍貴了。如果本宮得了牡丹花,斷然是不會讓它們逃脫本宮小廚房的。”

“牧婕妤這猜測,未免太瞧得起本宮了。”

捕捉到西太後眼神的變化,袁允棠決定添些柴,讓這把火燃燒得更旺。

一句輕飄飄的誤會,就可以抹殺一切嗎?

想得美!

牧玉芷該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價了。

牧玉芷的解釋,或許能騙騙其他妃嬪。

但是人精一樣的西太後……

嘖。

袁允棠最喜歡這種親人反目成仇的戲碼了。

刺激。

牧玉芷驕傲自負,自以為手段了得。

可偏偏卻因為太過自負,害了西太後。

袁允棠目光在西太後和牧玉芷身上來回打量。

打起來。

最好這對姑侄打起來。

她還可以在旁邊搖旗助威。

看看究竟是西太後這塊老薑辣,還是牧玉芷這塊仔薑嗆。

果然,西太後眼中的怒火也燃起來了。

“都散了。”

“西太後受驚,讓太醫開些方子,好好給西太後調理。”

“莊嬤嬤,好生伺候西太後。”

袁允棠假模假樣的關心了幾句。

接下來,就是牧家姑侄的戰場。

有她們這些外人在,都影響人家姑侄發揮了。

“牧母後,此事兒臣會調查清楚。”

“您放心,兒臣定會還您一個公道。”

“還請保重身子。”

景容帝忍著不適,敷衍安撫了幾句,就帶著袁允棠離開了。

其他妃嬪也識趣告退。

空蕩的甘泉宮,隻剩下牧家姑侄。

宮女和太監們都被趕出去了。

啪——

穿戴好衣裳的西太後,一巴掌打在了牧玉芷臉上。

牧玉芷半邊臉都腫起來了。

五指紅印,分外明顯。

“姑母,您聽芷兒解釋啊。”

牧玉芷捂著臉,朝西太後跪下來。

腹部隱隱傳來的痛意,讓牧玉芷臉色慘白。

臉上的紅印卻更明顯了。

“芷兒,哀家有冇有跟你說過,不要自作聰明?”

當著牧玉芷的麵,西太後把手腕上那一串佛珠扯斷。

牧玉芷眼睛瞪圓。

那串佛珠,是大師唸了七七四十九天的福經,開光賜福得來。

那是她獻給姑母的生辰禮。

姑母一直戴在身上。

可如今……

牧玉芷腦子被恐慌占據。

一股更濃的不安感瀰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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