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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裴老夫人在心裡讚了薑舒綰,期盼她接下來的表現。
另一邊,薑舒綰也在分析屋裡的情況。
這一屋子二三十個主子,裴老夫人身份地位是最高的老太太,也是她的大老闆。
裴老夫人是她最想抱的大腿,論重要程度,還在小權臣之上。
她今天是必須要得到裴老夫人好感,才能在侯府立足腳。
另外,還有恨她入骨的薑瑤、溫氏。
這兩位冇什麼好說的,最想看她丟臉。
以及其他一乾人等,或是看熱鬨,或是看新奇,或是看笑話,眾人心思不一,她也懶得猜。
職場生存第九計。
你若花開,蝴蝶自來。
與其琢磨每一個人心思,不如好好經營自己,展現自己。
自己表現好了,想要的自然接踵而來。
拋開所有想法,薑舒綰立在屋子中間,任各種或是打量,或是猜測,或是惡意的目光往她身上瞟。
她隻保持頭腦清醒,專注自己。
“少奶奶,請敬茶。”嬤嬤端著托盤過來。
“請老太太喝茶。”
“請族老太太喝茶。”
薑舒綰按著屋裡太太們的身份地位依次敬了茶,禮儀舉止都是尺子量過一樣,挑不出一點錯來。
神情更是四平八穩,有種泰山崩於前麵不改色的沉穩。
“世子媳婦真是大氣穩重!”
“好好好,我們裴氏的媳婦就該是這個樣子!”
眾太太對她滿意的還得了,給紅包的時候都大方的很,把她的紅包塞的鼓鼓的。
薑舒綰捏著厚厚的紅封,心裡也滿意的不得了。
敬杯茶就有錢拿,這錢也掙的太輕鬆了。
尤其這些紅封還很厚。
上一世,她也給這些太太敬過茶。
她們對她的禮儀也很滿意,紅封卻冇這麼厚。
她們雖然也稱讚她,更多的卻是可憐她進門就守活寡。
這一世,卻隻有滿滿的稱讚。
誰喜歡被可憐啊,她隻想坐高朋滿座,眾星拱月。
薑瑤這親換的,她都想給她點個讚了。
“謝謝太太們稱讚,綰綰才進門,以後還要多向各位太太長輩請教。”
“哎呀,您竟如此謙虛,難得難得……”
她一句謙虛,又得了眾太太的讚。
溫氏就難受了,經也不唸了,隻拿赤紅紅的眼睛盯著掌事嬤嬤,恨不得給她一巴掌。
“你不是說我們穩了嗎?”溫氏牙都咬碎了。
“冤枉啊,太太。”
“奴婢也不知道這麼多太太小姐,少奶奶還進退得宜啊!”
掌事嬤嬤心裡苦的很。
“尋常小姐見著這場麵,走路腿都軟了,偏少奶奶與眾不同。”
“還有她那個妹妹,什麼表現太太您也看到了。”
“奴婢哪知道少奶奶強出這麼多。”
掌事嬤嬤心酸的很,隻覺得少奶奶也太難對付了。
想著,又在溫氏耳邊小聲保證,“太太不著急,考驗還冇完了,等會開席的時候規矩纔多,少奶奶但凡出一個錯,奴婢立刻讓咱們的人添油加醋,讓少奶奶下不來台。”
掌事嬤嬤說著,指了人群裡兩個戴青色玉簪的族太太。
“太太,這是奴婢提前收買的人,家境一般。”
“奴婢與她們說了,待少奶奶出錯,就讓她們夾擊少奶奶,事成之後太太自有重賞。”
“你!”
那不是要她出錢?
溫氏不是很情願,不過事已至成,花點小錢也隻能接受了。
勉強壓下了心中的怒火,溫氏道,“你最好不要出錯。”
另一邊,比溫氏更難受的薑瑤。
薑瑤盯著薑舒綰的衣衫首飾整個像被雷劈過一樣。
她腦子裡全是回門宴上薑舒綰“我也穿聘禮”那句話。
這特麼是聘禮?
薑舒綰這一身衣服首飾,跟聘禮有毛線關係??
薑舒綰一個窮逼,哪來這麼精貴的衣服首飾?
她突然發財了?
她錢哪來的?
而且明明說好穿聘禮的,她怎麼可以說話不算話!
小人!
薑舒綰果然是個小人!
“小伯夫人,該您敬茶了。”敬茶嬤嬤在那邊叫她。
薑瑤連忙搖頭,想把腦海裡亂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
畢竟,目前最重要的是敬茶,先前她已經丟了大臉,不能再丟了……
然而,她一搖頭,頭上十幾塊玉石直接撞在一起,這原本是她最喜歡聽的聲音。
此刻卻像羞辱符一樣,讓所有人視線集中到她的頭上。
所有人都一臉鄙夷。
尤其有了薑舒綰這身體麵精緻的對比,她們眼中對薑瑤的鄙夷更多了幾分。
“嘖嘖,都是薑家女,同天嫁人,同天參加族宴,戴的都是珠寶玉飾。”
“一個精緻有氣質,一個土的像暴發戶,這對比真是太慘烈了。”
“可不是嗎,這要是走出去,不說姓名,誰知道是姐妹……”
“也不知道她怎麼好意思杵在這,是我羞都羞死了……”
薑瑤幾乎窒息。
她強忍把頭上的玉扯下來扔到天邊的衝動,強撐著一張笑臉去敬了茶。
她青著一張臉,眾太太也冇給她一個好臉色,給的紅包也是薄如紙片。
薑瑤捏著薄薄的紅包,雙手顫抖不已。
上一世,雖然眾人笑她穿的不體麵,紅包卻是鼓鼓的大紅包。
薑瑤紅了眼眶。
隻覺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可眼下誰又會在乎一個小醜的心情呢。
“你愣著做什麼!還不將你頭麵卸了,丟人現眼的玩意。”
伯夫人直接訓斥她,一點麵子都不給。
從明兒開始薑瑤要跟她學規矩,她這個婆婆終於站起來了。
伯夫人心中得意,對薑瑤的態度也隨意的很。
“快去卸頭麵啊,你盯我著什麼……”
薑舒綰回頭,隻見薑瑤咬牙切齒的看著伯夫人,那眼神恨不得撲上去咬她一口。
不會當場打起來吧?
就在這時,擺飯嬤嬤上來回話。
“回老太太,太太,族親太太們,飯已擺好,請各位太太移步。”
已到用膳時間,眾人都往飯廳走。
賤蹄子以後有的是機會收拾,伯夫人也懶得跟薑瑤計較,扶著裴老夫人往飯廳走。
薑瑤趁機一把抓住薑舒綰。
“你這衣服首飾哪來的?你不是說要穿侯府給的嗎?”她盯著薑舒綰衣服首飾嫉妒的眼睛流血。
“是侯府給的啊。”薑舒綰一臉理所當然。
“胡說!你聘禮明明冇有這些東西?”
薑舒綰的聘禮她可是看過的,跟她前世一模一樣,根本冇有這麼體麵的首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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