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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書亞與歐多琳交流時,守夜人巴特萊靠著渡鴉頭顱的敏銳感知力,聽到到了他們之間交流的話語。
“我想,我可能知道那個故事是什麼。”
“嗯?渡鴉你都冇看這本歲月史書,怎麼會知道祂的故事。”
“我的同胞你忘了,我是渡鴉之神的延伸,終會在迷失中化為渡鴉的翎羽,我想我比你更瞭解神靈的偉力。”
約書亞思索片刻,發現確實如守夜人巴特萊所言,他雖然從歲月史書上看到過神靈的偉大,但他自身卻冇有感受過那種堪稱偉大的力量。
但守夜人巴特萊則不同,他時刻都在抵製渡鴉之神的汙染,那種汙染不僅源自**,更深入靈魂。
因此,守夜人巴特萊確實對神靈的力量有更直觀的瞭解,他更有可能從外神給予的資訊中,發現隱藏的本質。
“歐多琳請讓你的朋友讓開道路,渡鴉是‘真實’的執燈者,他有分辨虛妄與真實的能力,他會從這些虛妄的資訊中,篩選出我們需要的真實。”
“好的,冇問題。”
歐多琳聽到守夜人巴特萊稱呼約書亞為同胞後,便在心中大呼糟糕,她冇想到麵前這個看似正常的青年,實際上也是隱藏的渡鴉鳥人。
因此,當約書亞提議讓她的朋友讓路時,她立刻答應下來,並引導那六位還在堅持的隊友先行離開。
身材高大的守夜人巴特萊接近歲月史書,他一邊仔細觀察、一邊將手中的銅燈靠近石質書頁,他彷彿想以銅燈淡藍的光輝照亮書中的真實。
“我的同胞你知道嗎,凡物不能直呼神靈的尊名,因為那樣會被真神感應到,當祂注視你時你就會逐漸化為祂的延伸。
所以這位外神還是有些善意的,如果祂將神名記錄在書籍中,所有翻看這本石質書籍的人都會化為祂思緒的延伸。”
“渡鴉我在聽,請把你能說的都告訴我。”
“我的同胞,這本書上的記載有很多地方可以考證,它記載的事件要比守夜人資料室多得多,但冇有守夜人資料室記載的詳細。
不過這很正常,神靈認為值得記載的事件,本身就脫離了凡人的生活。”
守夜人巴特萊並冇有從歲月史書第一頁開始觀看,相反他從最後一頁看起。
他知道自己知道的資訊有限,越是靠後的資訊、越能與他知道的資訊相互驗證。
“我的同胞,你也有一本歲月史書吧,不管你想隱藏什麼,剛纔你快速翻看這本書的行為,已經證明你看過類似的書籍。
而且那本書籍還可能是你想要守護的秘密,不要擔心,我對你的歲月史書並不感興趣,這種記載時間輪迴的書籍,守夜人根本不需要。”
“相信我,我的同胞,越是超凡物品記載的資訊越不可靠,平凡紙質書籍上記載的小事纔是我們瞭解世界真相的鑰匙。”
超凡物品本身就代表著不確定性,守夜人在這上麵吃過大虧,他們從不會將一本記載所謂‘真實曆史’的超凡書籍奉為真理。
他們懷疑一切資訊的真實,他們更願意相信自己思考與探索出的真相。
因為即便他們探索出的真相是錯誤的,他們也能在其中否認更多的虛假資訊,而且後輩會記載他們為何犯錯,並以此為戒、排除某種錯誤因素。
數個紀元以來守夜人都是這樣度過的,所以即便約書亞將他的歲月史書送給守夜人,那些保守偏激的渡鴉,更大概率會封存那本神奇的超凡書籍。
“我的同胞,告訴我你的名字。”
“約書亞,渡鴉我的名字叫做‘約書亞’。”
“約定、書籍、冠亞,約定書籍的第二本,約書亞我也可以稱你為‘第二本契約之書’,你認為這個新名字怎麼樣?”
“太糟糕了渡鴉,或許你是正確的,我的名字加上我手中的歲月史書,確實能解釋為‘第二本契約之書’。
不過既然我是‘第二本’,那‘第一本’是誰,難道是麵前這本巨大的石質書籍。”
約書亞本來以為自己是個幸運之人,但守夜人巴特萊的話讓他知道,他不是幸運、而是被選定的載體,他的命運從一開始就是某個計劃的一部分。
有誰會為他書寫命運,又有誰能書寫他穿梭正反兩界的命運,約書亞知道除了時間七神之外,就隻有那些擁有偉大力量的外神了。
“約書亞,不要讓你的固有觀念限製你的思維,你的猜測隻是一種可能。
你想,為什麼第一非要是‘歲月史書’,它可以是褻瀆之書、也可以是契約神劍、還可以是某個被選中的生命。”
約書亞本來固定的思維被一語打破,是啊,為什麼第一非得是書,第一柄劍、第二本書、第三隻獸···,同樣符合邏輯排序。
“確實如此,不過渡鴉這裡為什麼會有一本‘歲月史書’,而且還比我的‘歲月史書’多一頁。”
“兩個可能,第一個可能是,這本書就是‘第一本歲月史書’。
第二個可能是,你進入這處夢境後,夢境的主人讀取了你的資訊,祂複製了歲月史書,並在最後加了一頁,約書亞你認為那個可能性會更高。”
約書亞冇有直接回答守夜人巴特萊的問題,但他心中已經傾向於第二種可能,因為如果‘歲月史書’真是時間神器,它就不該像量產物一般氾濫。
神器之所以被稱作神器就應該有獨特性,它應該是某個神靈權柄的延伸,而不是可以隨意複製的凡物。
“祂為何要加一頁?”
全程沉默的歐多琳發現事情好像變嚴重了,如果麵前的渡鴉與約書亞不是騙子,那石質歲月史書上記載的資訊就很有可能是真實。
她想到歲月史書上關於時間輪迴的記載便不寒而栗,如果這就是世界的真相,她希望夢境主人許諾的方舟真實存在。
“這不難理解,祂在告訴我們祂知道世界的真相,也知道我們每個人的資訊,祂以最後一頁的記載書寫祂的立場。”
“祂許諾用方舟承載我們的靈魂,卻並冇有告訴我們構成方舟的故事到底是什麼。
這表明祂引渡的目標是自我救贖者,想坐上方舟就需要我們自己去搭建方舟,並尋找到屬於我們自己的那張‘船票’。”
“如神之名,凡思語者必被注視;如神之名,凡歌頌者必受感應,故事是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為祂傳唱什麼樣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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