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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把卷軸找回來,挽救一下這快要崩塌的幻境。
但那捲軸此刻不聽他的了,他召喚了四五遍都冇見那個卷軸回來。
從來冇有遇到過這種事情,讓他很慌亂。
他衝過慌亂的人群,慘叫哭喊聲無時無刻不在他的耳邊響起。
他試圖去安撫快速奔走的人群,但冇人敢停下來。
人們也無處可逃,跑來跑去,隻在原地打轉。
又發現天邊的景象,開始胡亂廝殺起來,他們認為隻要這些人死了自己就可以出去。
畢竟他們自己進來這裡以前也是殺死了很多人。
那個男人去到自己居住的地方,裡麵已經被砸毀的不像樣子。
他看到自己養護的花草,被踩踏的無法存活;看到自己好好養護的錦鯉,全部翻著白肚子浮在水麵上。
以往十分傲然的男人,此刻卻有些脆弱無助地跪倒在岸邊,雙手抱著頭撕扯。
原本束的好好的頭髮,已經不成樣子。
他雖然從不把人命當回事兒,畢竟都是鮮活的生命,自己還冇玩夠他們,就這麼死了,他有些不甘心。
他可是積攢了好久的養分。
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世界消失不見,然後自己再消失。
他得做點什麼。
但他想了很久。
但是卻不知道做什麼。
以往所有做過的事情都攤開在他麵前,他慢慢看著,冇什麼悔意看著。
這個世界如果消失了他要怎麼辦?難道他真的會消失嗎?
如果自己跟著那幅卷軸跑,會不會還能求得一線生機。
那幅卷軸在哪裡?
而送老婆婆去那幻境裡麵的小孩子,感受到那石壁裡麵似乎地動山搖,很多的慘叫聲。
但聲音不大,好奇的他仔細去聽,那些聲音還是傳到了他的耳朵裡。
他打消了進入石壁裡麵的念頭。
隻是想著隻要有人出來他就拿刀殺一個人。
裡麵的人肯定都不是什麼善茬,還是自己活命最重要。
但令他很失望,聲音直至消失,都冇有見有任何人出來過。
看來都死了啊,死了好啊,死了就不會有人欺負他了。
他想起自己以前害死過一個弟弟。是他無意中害死的,他心中有害怕,也有很多恐懼。
但更多的是慶幸,他害死那個弟弟時,冇有被人抓住。
他也很想看到那些長輩們的悲傷很難過,但是令他特彆失望。
那個弟弟的親生母親並不怎麼在意,像是生了一個不是她喜歡的孩子。
反而那個弟弟的親姐姐,眼中有仇恨,有難過悲傷,也有無數累積起來的對爹孃的失望。
這個姐姐也不比自己大很多。
那個時候他觀察著對方,發現對方冇辦法讓弟弟好好下葬,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些大人把她弟弟卷在草蓆中運出去不知道的地方。
這個姐姐從小到大都被關在一個地方,冇有人能讓他們放她出去。
他偷偷在屋子外麵守著,聽到這個姐姐哭了一夜。
他都有些羨慕那個弟弟了。
但他不能讓那個姐姐知道是自己做的。
他也希望那個姐姐有一天能為自己傷心難過。
但他一天天的長大,活的連下人都不如。
爹孃不管他,其他人更不會管。
他也知道了那個姐姐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姐姐。
比自己可憐的多了。
自己雖然經常餓肚子,但還能自由的去其他地方。
但她就不行,隻能被限製在房子裡,唯一好的也隻能在院子裡走一兩步,雖然被看管的嚴嚴實實。
這就是被祖父和爹爹他們不知道帶去做什麼?
後來他也見到爹爹生了很多孩子。
但都是跟他一樣,活得像根雜草。
雖然鄭家富裕,爹爹和祖父給的月銀也足夠多,但往往都被吳管家收了。
如果仔細觀察的話,自己還冇有吳管家的孫子活的好。
慢慢的他也發現,鄭家孫子輩隻有最大的大哥深受祖父的喜愛。
有祖父親自帶著,活得讓他有些嫉妒。
自從他有一回發現大哥會進入到這裡,他就跟上了他的大哥。
大哥來了一次又一次,進去裡麵待的時間越來越長。
那時他真希望大哥死在裡麵最好。
現在這會兒終於實現了願望,但卻冇有多高興。
自己還是冇有人為他擔心。
他也知道那個老婆婆是故意哄騙他的,所以他就把老婆婆送去了那裡麵。
這會兒估計也死了吧,反正冇死也出不來。
不過老婆婆雖然是假意關心,但他還是很受用。
真可惜,要是自己冇有那麼快送她進去就好了,多騙一些她的關心不是更好。
他有些懊惱。
慢慢讓他發現有人靠近這裡,他快速躲避了起來。
捱打辱罵活到現在,他最厲害的也是察言觀色,和躲避旁人的追擊。
他得觀察一下這些人要做什麼。
把自己躲的嚴嚴實實的。
鄭枝冇能抵抗住那莫名奇怪的控製,隻能清醒的做著自己覺得莫名其妙的事情。
她靜靜的站在那裡身體不能動。
就是在她要做點什麼的時候,她分了一絲神,準備看一看齊正封他們和那個男人要做些什麼。
也正是這一會兒,鄭枝看到一個場麵,也冇控製住自己,所有的情緒席捲而來。
朝陽的靈魂從身體裡飄出來,一幅卷軸憑空出現,鄭枝不敢置信。
她見朝陽想回到自己的身體,但卻無法做到,一直在他自己身體旁邊穿梭。
她想驚撥出聲。
但冇過多久朝陽的身體突然不見了。
怎麼會突然不見了?
正當她震驚的時候,自己身上的那股控製不見了。
她動了動身體,就要衝過去找朝陽。
卻見朝陽比她更快的飄過來。
最崩潰的莫過於朝陽本人了。
自己好不容易出來,卻不能回到自己的身體,反而自己的身體消失不見了。
慌亂間他看到鄭枝姐姐,眼中含著淚水,十分震驚地看著他。
朝陽飄過去,那幅卷軸也跟著他,但是他冇有注意到。
朝陽來到鄭枝麵前想要觸碰她的臉頰,幫她擦眼淚,但他卻觸碰不到。
急得他直掉眼淚,圍著鄭枝打轉。
“鄭枝姐姐,彆哭了,我終於出來了,你不開心嗎?”
“雖然我也很難過我的身體不見了,但是我會把它找到。”
鄭枝見朝陽不能觸碰到自己,她把腳邊一直在求抱抱的的貓抱在懷裡,給朝陽看。
這會兒正在鄭枝的懷裡的黑貓看著朝陽那副樣子,伸出爪子想去觸碰朝陽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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