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風雪中決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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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升官得賞金的人從來不會少,就連張瑁的手下也不例外。

隻見他那十幾個手下,已有七個倒在了地上,其餘數人則持著刀,緩步向他圍了過來,從他們死死盯著張瑁的眼神可以看出,他們下一個要對付的人正是張瑁。

張瑁驚訝地瞧著他們,忽然笑了起來,道:“枉老子當你們是兄弟,卻不想你們竟是那老傢夥的人,好,很好!”

話音剛落,他目露凶光,冷笑著緩緩緊了緊手中的刀。

忽然,一陣風吹來,將雪花捲了進來,落在每個人的身上,看來有種蕭索肅殺之意。

張瑁慢慢的走了過去,走向那些他昔日的“兄弟”,他的刀上,血已凝固,閃著凶光。

他每走一步,他那些手下便往後退一步,忽然其中一個大吼一聲“殺”,提刀迎了上去。

張瑁冷笑著,大喝道:“來得好。”

高舉起刀,猛地劈下,他手裏的刀,立刻化作一道光幕。

這道光幕剛剛生起,轉瞬便已消失——消失在他對麵那手下的胸膛中。

他那手下的臉已扭曲,鮮血自胸膛中噴出來,在空中散開,猶如園中的點點點梅花,落得到處都是。

這時,其他幾人也衝了上來。

張瑁瞪著眼睛,揮舞著長刀,移身錯步,刹那間,刀光滿天,風聲鶴唳。

一接一個的對手倒在了他的刀下,他的身上,也增添了多條刀痕,鮮血沿著盔甲流下,很快被凍在盔甲上。

風吹著雪花,一片片地吹進走廊,吹在張瑁的身上,很冷。

他卻冇有感覺似的,一刀砍翻最後一個手下,緩緩轉過身子,瞪著血紅的眼睛,瞧了瞧裴偓。

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走廊中,小月持著劍,當先領著十多個披甲持弓的府衛衝了過來,將那張瑁圍了起來。

小月衝到裴思詩身邊,一臉凝重地道:“小姐,不用害怕,還有數百府衛很快就到。”

裴思詩點了點頭,微微笑了笑,笑容有些勉強。

剛纔張瑁力戰眾人的一幕,仍在裴思詩腦海中重複,那些人可都是沙場上活下來的精英,卻也打不過張瑁一人,這些養尊處優的府衛又怎鬥得贏?!

張瑁掃了眼那些府衛,又瞧了瞧裴思詩,最後目光落在方承天身上。

“臭小子,可敢與老子一戰?!”

裴思詩拉著方承天的手臂,搖了搖頭,低聲道:“別去,等府衛對付他……”

方承天直直地瞧著張瑁,冇有說話。

張瑁又掃了周圍的府衛一眼,瞧著方承天,冷笑道:“這麽冇有種的男人,也配得上思詩嗎?”

裴偓看了一眼方承天,又看了看張瑁,捋著鬍鬚,不知在想啥。

小月見自家老爺還不下令攻擊,一臉焦急地走到裴偓身邊,低聲道:“老爺……”

她剛出聲,裴偓便擺了擺手,打斷她,道:“不急,那張瑁並不好對付,等更多的府衛到了再說。”

方承天這時笑了,看著那張瑁笑了:“既然你等不及了,那我便陪你過幾招,不過你的傷……”

張瑁哈哈大笑道:“想不到你這臭小子竟還有些意思,現下這種局勢下,眾人都盼著老子傷直接死掉,你卻還想著與老子公平決鬥,就衝你這一點,老子等下留你一個全屍。”

說完,他大聲道:“來吧!”

裴思詩緊緊拉著方承天,不停地對他搖頭:“別去,你打不過他的……”

眼淚已迷糊了她的眼睛。

方承天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緩緩從身己手臂上拉開,笑了笑道:“放心!”

這一戰,隻為拖延時間,並非生死決鬥,而且方承天剛纔仔細看了張瑁的功夫,雖然很強,自己卻也有信心打敗他,何況那張瑁還一身是傷。

風吹過走廊,雪花不斷,殺戮不斷。

方承天緩步朝那張瑁走了過去,他走得很慢,等他走到的時候,張瑁明顯有些著急了,握刀的手不停地翻轉,變換姿勢。

他似乎還有些緊張。

方承天剛剛站定,張瑁便等不及了,突然出手,高舉長刀,斜著向方承天左邊脖子砍去。

這一刀看上去無比普遍,毫無技藝可言,可就這麽一刀,卻令在場眾人倒吸了口涼氣。

這一刀實在太快,快得就像閃電一般,他們纔看到張瑁高舉起刀,下一瞬刀已近至方承天脖子不到三寸。

裴思詩嚇得臉都白了,光是瞧著兩人的體形,她便覺得方承天不是對手,方承天那看著已算修長的身材,在張瑁跟前,竟似孩童與成人的區別。

就連裴偓都驚得皺起了眉頭,雖然方承天這個女婿他並不滿意,甚至有些厭煩,但這小子畢竟是令女兒朝思暮想的人,而且醫術驚人,若就這樣死了,也著實的些可惜。

小月已驚撥出聲音:“公子小心!”臉色也已蒼白。

張瑁卻在笑,充滿自信的筆,他這一刀有多厲害,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一刀雖然是他受傷之下劈出,卻集了他全身之力,超越他以前任何一刀。

這一刀快速,準確,有力,非常有力。刀未到,刀風已將風吹進來的雪花改變了方向,將方承天的烏髮吹得飛舞起來。

方承天冇有動,連眼睛都冇有眨。

他斜視著這一刀,直到那刀都快砍到他身上時,他纔開始動。

他動得方向很奇怪,竟順著刀的方向在倒向地麵。

刀雖長,卻長不及地,張瑁眼都瞪大了,一個武者竟完全不顧風度,第一招便往地上鑽。

其他人卻冇有張瑁那樣的想法,見方承天躲過這一刀,都鬆了口氣。

然後,他們又瞪大了眼,因那那張瑁竟忽然跪倒下去。

張瑁跪倒下去的時候,臉上也充滿了驚詫與憤怒。

驚的是方承天竟能躲開他那刀,怒的是方承天竟然用暗器暗算他,感覺著膝蓋處傳來的痠麻,他臉上又露也一絲無奈。

“砰”的一聲,他那鐵塔般的身子轟然跪地,他側目一看,隻見左膝上插著一根細長的銀針。

他伸手拔掉,緩緩站起身,咬著牙盯著方承天,緊了緊手中的刀,突又大喝一聲,猛地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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