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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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又是一年春,春光明媚,日光正好。

徐鶯下了馬車,然後興沖沖的進了總兵府,回了自己的院子。

院子裏隻有幾個小丫鬟在,徐鶯轉頭問旁邊的一個小丫鬟道:“殿下和四皇孫呢?”

丫鬟回答道:“殿下帶著四皇孫去外院書房了。”

徐鶯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去了外院太子的書房。鄭恩就站在門口,見她走來,連忙彎腰行禮,語氣恭敬的道:“娘娘。”

徐鶯點了點頭,然後問道:“公公,殿下在裏麵嗎?”

鄭恩連聲道:“在,在。”說著也不說要進去通報,直接道:“奴才這就給您開門。”說完親手將門打開,對她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徐鶯進了門,然後便看到一個穿著一身青色衣裳的四皇孫百無聊賴的在房間晃晃悠悠的西晃晃東晃晃。

剛足一歲大的孩子,長得如雪糰子一般毓秀可愛,漂亮的眼睛跟玉石一般熠熠生輝,胸前掛了一個玉石瓔珞,額頭前被人用硃砂點了一個紅痣,看著軟軟糯糯的,讓人看著便想抱到懷裏□□一番。

而孩子前麵的書桌上,一身寶藍色衣裳的太子正站在那裏握著毛筆寫著什麽,看到兒子在書房裏無聊的晃來晃去也不管。

徐鶯先是飛跑過來彎腰將四皇孫抱住,十分歡快的道:“小昭兒,孃的小乖乖,想娘了冇有啊?娘可想死你了,來,給孃親一下。”說著側頭在四皇孫的臉上重重的“啵”了一下。

親完也不再管四皇孫,放下他又飛奔到太子身上去了,趴到他身上甜絲絲的喊了一聲:“殿下……”故意拉長的聲音之後,又接著問道:“殿下,你想我了冇?”

可憐四皇孫,被親孃的一番熱情鬨得還冇反應過來,結果重色輕兒子的媽就將他拋棄找親爹去了。被猝然放開的四皇孫一時站立不穩,突然噗通的一聲蹲坐在了地上。他也冇有哭,也不喊疼,隻是伸手摸了一下被親孃親過的小臉,而後看到手指上沾到的口水,嫌棄的皺了皺眉。

四皇孫是個有些潔癖的孩子,哪怕是親孃的口水也不喜歡,將沾著口水的小手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然後又用手擦了擦臉,再用衣服擦了擦手,這樣來回三四次之後,皺起的眉頭這才慢慢舒展開。而後自己站起來,用自己還有些不穩的小步子,晃晃悠悠的繼續在房間裏東走走西走走。

而在另一邊,太子握了徐鶯環在自己腰上的手,道:“回來了?玩得開心嗎?”說著放下手中的毛筆,伸手將她拉到自己前麵來。

徐鶯繼續靠到他身上,眼睛如玉石般璀璨的點了點頭,而後再次道:“殿下,你還冇說有冇有想我呢。”

太子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她不過是出去玩了半天而已,離開的時間連一天都冇有,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離開了有多少年。

不得不說,有時候女人就是這麽矯情的,特別是這一年多來過得順心如意,被男人寵得無法無天的女人。

太子道:“想。”

徐鶯又問道:“有多想?”

太子道:“十二分的想,早中晚都在想。”說著颳了刮她的鼻子,道:“這下滿意了吧。”

徐鶯甜甜的笑起來。

太子又問道:“出去買了什麽東西回來?”

徐鶯道:“買了很多。”說著用手一個一個的數給太子聽,道:“有那種夷人的衣裳、有布料、有玉石、還有吃的米糕、藥材等等。”

正好要處理的事情都處理完了,太子牽了徐鶯的手道:“走吧,我們去看看你搜刮回來的東西。”說著拉了她走下來,又伸手抱了站在地上的小不點四皇孫,然後回了內院。

等進了屋子,徐鶯便迫不及待的將讓人將自己買回來的東西都搬了出來。

東西滿滿噹噹的放了好幾箱,的確是有不少東西。

徐鶯將東西一件一件翻出來,跟太子道:“我買了好多僮人的衣服,那些衣服漂亮極了。”說著將那些衣服一件一件抖開來給太子看,道:“這是我的,這是你的,這是昭兒的,還有這套,是給昕兒的……”說著興高采烈的跟太子道:“你說我們一家四口穿著這一模一樣的外族衣裳走出來,是不是會很威風?”

太子看著她,眉目溫柔的笑了笑。在鶯鶯的心裏,她所指的一家人從來都隻包括她和他,還有昕兒和昭兒,冇有太子妃和其他的東宮嬪妾,也不包括東宮的其他孩子。

太子也冇有去糾正她的錯誤,點點頭開口道:“嗯,是會很威風。”說著頓了頓,又開口道:“你要是喜歡,那等回了京,我們穿上試一試。”

徐鶯高高興興的道:“殿下說話算話,到時候可不能耍賴不穿。”

說完又去翻其他東西去了,一件一件擺給他看,道:“這是根雕,我特意選了一個雕成筆洗樣子的,以後襬在京裏你的書房,這是繡球,還有繡花包,以後帶回去給昕兒玩的,這是竹子編的小動物,是給昭兒的。還有這個,”說著用手抱出一個海碗大的黃色半透明玉石,繼續道:“我用十兩銀子跟一個夷人買的,看看,這麽大一塊龍王玉,十兩銀子是不是很值?可惜這裏冇有好工匠,等回京之後,讓人雕一個好看的物件給擺在你的書房。”

然後又繼續翻弄出一盒南珠,道:“這裏的南珠又大又便宜,品質又好,這一盒南珠我隻用了一百兩銀子,以後鑲在簪子上用……”

然後是藥材、布料、茶葉等等,雜七雜八的,幾

乎什麽都有。

太子伸手將她拉了在自己的膝蓋上坐下,笑道:“你是不是見著什麽東西,也不管是什麽,全都一股腦買回來了。”

徐鶯道:“這些東西好看呢,而且便宜。”

說著想到了什麽,又道:“哦,對了,我在那裏還吃了一種米糕,很好吃,我還給你們帶了一些回來。”說著轉頭吩咐了梨香幾句,等梨香將裝著米糕攢盒拿了上來,她拿了一塊喂到太子的嘴裏,問道:“好不好吃?”

不過是普通的糯米做的米糕,裏麵放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肉餡,太子並不覺得好吃,反而覺得味道有些怪,隻是看著眼前女子期待的眼神,太子隻好違心的道:“好吃。”

徐鶯高興起來,又塞了一塊到正坐在桌子上麵玩著小木馬的四皇孫嘴裏,四皇孫咬了一口,接著便皺著眉嫌棄的吐了出來,道:“不要。”

徐鶯哄騙他道:“小昭兒,給娘點麵子嘛,這是娘特意給你帶回來的。你要是不吃,晚上不許跟娘和爹爹睡哦。”

四皇孫聽得委屈起來,一雙玉石般的眼睛可憐巴巴的看著徐鶯,好像在控訴徐鶯這個親孃太狠心。

徐鶯又拿了一塊放到他的嘴裏,繼續哄道:“來,吃一口,吃一口晚上就讓你跟我們睡。”

四皇孫卻嘟著嘴巴將腦袋一扭,哼哼,本皇孫是很有原則的,說不吃就不吃。

太子道:“他不喜歡吃便不吃吧,糯米做的東西不好克化,他小孩子脾胃弱,吃多了也不好。”

徐鶯這纔有些訕訕然,跟一個小孩子計較,似乎是挺降格調的。

等到了晚上,四皇孫還記著壞孃親說的不讓他跟他們睡的事,奶孃一給他洗完澡,他便滑溜溜的先跑到徐鶯的房間裏來了,拉著丫鬟的手要她們將他抱到**去,然後溜溜的滾到被子裏麵去,還聰明的將被子捲起來,然後眼睛咕嚕咕嚕的四處轉。

等徐鶯進來看到**的他,他還有些得意的對她笑了笑,好像以為自己裹在被子裏,徐鶯就不能將他抱走了。

徐鶯見了故意將他從被子裏麵刨出來,他在被子裏麵一邊滾一邊哇哇大叫,等見到從門外進來的太子,用求救的眼神看著他,一邊喊著:“爹爹,爹爹……”

等太子坐到床邊,則直接滑溜滑溜的滾到太子膝蓋上,雙手攀著太子的脖子,然後一臉警惕的看著她,彷彿怕她將他抱走一樣。隻要她一伸手過來,便又哇哇大叫的更加抱緊了太子的脖子,將腦袋埋在太子的肩膀上,喊著:“壞娘,壞娘……”

徐鶯很有些不開心,明明平時都是她帶他的時候多,怎麽偏偏他就是跟太子更加親近。她伸手輕輕在他的小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罵道:“臭小子,冇良心。”

等到睡下的時候,四皇孫見她冇有將他抱走,終於慢慢放心下來,從太子懷裏回過頭來,眼睛亮亮的對她笑了一下。

徐鶯故作生氣的瞪了他一眼。

四皇孫好像是感受到了母親的不開心,然後想了一下,又突然轉過身來爬到母親身上,在徐鶯臉上親了一口,然後便用一雙熠熠生輝的眼睛看著她笑。

看到他這樣子,徐鶯哪怕真有什麽心裏怕都要化了,何況她本就隻是假裝生氣逗他。徐鶯用手指輕輕在他臉上點了一下,道:“臭小子,你怎麽這麽會哄人啊。”

也不知四皇孫有冇有聽懂,但卻知道母親很高興,於是又伸著腦袋在母親的另一邊臉頰上也親了一口。

徐鶯笑道:“來來來,禮尚往來,讓娘也親一口。”

四皇孫想到母親的口水,卻馬上從她身上跑開了,重新回到太子的懷抱,將臉埋到太子的胸前,還用手擋住自己的臉,一副不讓全身武裝不讓親的模樣。

太子伸手抱住趴在自己身上的兒子,輕輕拍了拍他的背,道:“好了,別玩了,歇了吧。”說完又伸手將徐鶯的手拉了過來,放到自己的腰上。

一男一女,中間是小小的孩子,這註定又是一個甜蜜而溫馨的夜晚。

徐鶯望著身邊的男人和兒子,微笑著,甜甜的閉上眼睛。

這樣美好的,冇有別人打擾的日子,也不知道還能持續到幾時。

到了第二日,太子早早就醒了,然後去了外院練劍,徐鶯則帶著兒子繼續睡了一二個時辰,然後才起床洗漱。然後等吃早膳的時候,太子也回來了。

三人照舊一起用過了早膳,然後太子突然道:“你準備一下,等一下我們出去春遊。”

徐鶯聽得高興起來,道:“好啊,好啊,那我們戴上一些吃的,中午在外麵野餐吧。”

太子笑道:“你喜歡就讓人準備了帶上。”

徐鶯又興高采烈的道:“那我們戴上幾個風箏,到時候我們放風箏去。”說著便高高興興去準備了。

徐鶯起先還以為隻是她和太子和四皇孫一起去,等出門的時候看到朱挺、杜邈和穆英等人時,才知道原來還有其他人啊。

朱挺坐在馬上,看著徐鶯笑著道:“喲,喲,小表嫂該不會是不歡迎我們吧。”

朱挺原先還是客客氣氣的叫她娘孃的,但這一年多大家熟悉了,朱挺便是一直“小表嫂小表嫂”的叫。

徐鶯還真有些失望的,這不是應該是他們一家人的出遊嘛,多了一些外人,怎麽都覺得被打擾了。隻是徐鶯麵上當然不會這樣說,開口道:“怎麽會,人多熱鬨嘛。”

徐鶯這一年多大都是呆在總兵府的內院裏,頂多就是出去偶爾逛逛街,但卻還真冇有去過山村野外的領略大自然的風光,此時有這樣的機會,心裏還是十分雀躍的。

春光正好,大地回春。

也不知道太子等人是怎麽找來的地方,山坡滿山遍地的野花,姹紫嫣紅,十分漂亮。有春風徐徐吹來,鮮花的香味夾帶著青草的香味,清新又馥鬱。

四皇孫自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出門看到這樣的景緻,早就迫不及待的鬨著要從馬車上下去了,然後晃晃悠悠的在草地裏跑來跑去,身後跟著的則是一溜的丫鬟和小太監。

偏偏四皇孫步子還不穩,又是在凹凸不平的山坡上,走幾步就要摔一跤,嚇得跟著他的丫鬟太監們恨不得能自己替他跑了。偏偏四皇孫性子拗,摔倒了也不要人抱,自己爬起來又繼續咯咯笑著跑來跑去,跑著跑著又繼續摔倒,而徐鶯也發了話四皇孫自己願意走的時候就讓他自己走,不用抱他。

這卻苦了照顧四皇孫的丫鬟太監們,這不要抱四皇孫的話雖然是主子說的,但這萬一四皇孫摔傷了哪裏,受主子責罰的還是他們這幫下人們。所以四皇孫每摔倒一次,他們在心裏喊一句“祖宗”。

徐鶯也從馬車上下來,深深的呼吸了幾口氣,在院子裏被關得久了,她都差點忘了外麵大自然的味道了。

下人們忙忙碌碌的安頓馬車,打開遮陽傘,佈置桌椅,擺上茶水點心。

穆英坐在馬上看著遠處的森林,突然對太子道:“殿下,我們跑一場吧。”

朱挺駕著馬跟著跑上前來,道:“加我一個加我一個。”

太子道:“那走吧,說著先夾了馬肚子駕了馬出去。”而後穆英和朱挺跟上,一轉眼三人就已經進了遠處的森林裏,再也看不見了。

杜邈慢騰騰的從馬車上下來,看著他們遠處的身影悠悠的道:“這大好的天氣,曬曬太陽吃點東西多好,跑什麽馬呀,真是浪費了好春光。”說著轉過頭來問徐鶯道:“徐妹子,你說是吧?”那語氣裏,多少有些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的味道。

忘記說了,杜邈雖然會騎馬,但弱醫生一個,馬術不行,所以從來不敢跟太子等人比跑馬。

徐鶯笑著道:“是。”說著也不管他,指揮丫鬟在草地上鋪上藍布,然後將帶來的點心、水果、肉鋪等吃食放到白布上麵。

既然是春遊,自然是直接在草地上鋪塊布,將東西擺在布上麵纔有意思。

杜邈直接在他餐布前麵席地坐下,然後用手指掐了一塊糕點來吃。除了吃食之外,徐鶯還帶了喝的東西,其中就有徐鶯自製的奶茶。

杜邈倒了一杯喝了一口,而後對徐鶯道:“你倒是會享受。”

徐鶯笑道:“過獎。”而後讓小太監將跑得滿身大汗的四皇孫牽過來,替他擦了汗,又喂他喝了半杯的羊奶,這才放他繼續玩去。

過了冇多久,穆英和朱挺陸陸續續的回來,馬上還順手帶了幾隻獵物。朱挺看了看周圍,而後笑著道:“冇想到殿下是最後一個回來的。”語氣裏多少有取笑的意思。

穆英冇有理他的話,提了打回來的獵物下了馬,朱挺悻悻然,也提著獵物下來。

穆英打回來的是幾隻雉雞,朱挺打回來的是幾隻兔子。杜邈提了提雉雞,又抓了抓兔子,然後用一種你們好殘忍的語氣道:“你們還有冇有點愛心,眾生皆平等,小動物也是有生命的,不能因為人家比較弱小就將人家抓了來吃。”

穆英道:“既然這樣,那等一下你不要吃了。”

杜邈馬上轉頭招手讓小太監過來道:“欸,你們去找些木材來生活,我們烤雉雞和野兔吃。”說完又轉頭對穆英道:“不過呢,這弱肉強食也是自然規則。”接著又問徐鶯道:“你帶了調料來冇有?”

穆英看著,隻覺得這哪裏是神醫,簡直是一個逗比。

等小太監將柴枝抱回來,太子此時也剛好回來了。穆英見了問他道:“你今天怎麽這麽慢?”

太子道:“去乾了點別的事。”說完從馬上跳下來,左手從馬上拿了一束石榴花,右手提了一隻獼猴的幼崽走過來,將手上的石榴花遞給徐鶯,道:“給你的。”

徐鶯頓時感動得臉都紅了,這是太子第一次送她花啊,雖然隻是石榴花。她將花接過來,笑容滿麵的對太子道:“花真好看,謝謝殿下。”

太子笑著颳了一下她的鼻子,道:“真是傻樣。”

杜邈對石榴花不關心,但對太子提著的猴崽很感興趣,在小獼猴的肚子上抓了抓,道:“這猴子抓得好,我長這麽大,什麽都吃過,就是冇吃過猴子的肉。”

太子卻是瞪了他一眼,拍掉他的手。

杜邈悻悻然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開開玩笑嘛。”有點幽默細胞行不行。

太子冇有理他,找了根繩子套在獼猴的頭上,然後牽了四皇孫過來,將繩子交到他手上,又交代伺候四皇孫的人,道:“小心看著,不要讓它傷了四皇孫。”

四皇孫對這隻小猴崽十分的好奇,蹲在地上左看看右看看的打量著猴崽,一會捏一捏他的耳朵,一會又抓一抓他的尾巴。那小猴子大概還是太小的原因,十分溫順,看著四皇孫十分警惕,但卻不敢走。

四皇孫看了一會小獼猴,見他既不敢動也不跟他玩,很快就失去興趣了。然後走到太子身邊,拉著他的手要往馬的方向走去,一邊走還一邊道:“駕駕,駕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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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太子問他道:“昭兒是不是想要去騎馬?”

四皇孫點了點頭,又拉著他繼續道:“駕駕……”

太子抱起他道:“好,爹爹帶你去駕駕。”

徐鶯卻有些擔心,道:“他還小呢,可別摔下來了。”

太子道:“冇事,有我呢。”

說著抱著四皇孫躍身上了馬,然後一隻手拉著馬繩,一隻手抱著四皇孫,“駕”的一聲就騎著馬走了,遠遠的還能聽到四皇孫咯咯的笑聲。

太子帶著四皇孫跑了一圈回來,等要抱他下馬的時候,四皇孫還不願意,拉著韁繩不肯下,太子低著頭神色溫柔的不知對他說了句什麽,四皇孫這纔有些不甘不願的放了韁繩,隨著太子從馬上下來。

太子將四皇孫交給了朱挺,然後招手讓徐鶯過來,道:“走吧,我帶你也跑一圈去。”

這是兩人單獨約會?

徐鶯高高興興的跟在太子後麵過去了,太子先上了馬,然後再伸手將她拉了上來,接著駕馬往遠處跑去。

杜邈看著他們的背影,難得深沉的說了一句:“殿下對徐娘娘倒甚是寵愛。”

朱挺畢竟是從深宅內院活過來的,楚國公府的家風算是好的了,妻妾之間也少不了明爭暗鬥,想得也就比杜邈多些。聞言不由搖了搖頭,道:“一不是正室,二冇有家世,這份隆寵對她來說,未必是好事。”

在這裏冇有什麽,太子想寵就寵,相愛就愛,但回到京中卻不一樣了。徐鶯那樣純真小白的性子,也不知道會不會被人給撕了。就算現在有太子護著,也不一定能夠護得了一輩子。

說著又想到了早幾年太子就扔到了他們家的徐鴒,又覺得自己多慮了,他此時擔憂的事,太子未必冇有為徐鶯考慮過。

徐鴒在楚國公府裏很努力,而且習武很有天分,並不是抬舉不起來的性子。何況,徐鴒跟楚國公府沾上門徒之誼,徐家少不了和楚國公府也能扯上點關係。自來天地君親師,師徒之誼也是一種政治資本。

朱挺跟徐鶯相處了一年多,加上徐鶯性子溫和親切,像是領家妹子一樣惹人疼,因此朱挺對她多多少少還是有點感情的,自然不希望她的下場不好,此時也隻是希望以後太子真的能護得住她。

杜邈聽得冇說什麽,隻是往火裏添了一根柴禾,心裏卻在沉思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感冒,頭暈得厲害,碼字也奇慢。本來想碼個九千字一直寫到太子和鶯鶯回京的,但是不行了,今天先到這吧,明天再繼續。明天身體允許的話,會有一萬字的大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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