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沈墨缺失的童年 這就是她爹給她打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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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爸媽在家嗎?”沈墨雖然已經見過她父母了,

但再見的話還是會有壓力。

最好就是家裏冇家長,他過去看看鳥鳥,玩一會兒回家。

“冇在,

早上出門前,我媽就讓我自己在外麵吃午飯,晚上回來自己熱飯吃。我爸還讓我喂小鳥和狗子呢。”華婕推著自行車上坡,轉頭對並肩的沈墨道。

“那行,

我坐一會兒,

玩會鳥就走。”他道。

“也玩一會兒狗子吧,歡歡可喜歡你了。”

“我還挺受歡迎。”他嗤笑一聲。

“狗鳥都拿你當親人。”

“你是不是罵人?”

“哈哈哈哈……”

“……”

上了坡,又騎冇一會兒就到了華婕家。

倆人鎖好自行車,開鎖推門,少年少女齊齊往院子裏看,

正對上華父的眼睛,

以及華父正撫摸著的大狼狗的眼睛。

“哎,拿歡歡的狗盆給它接了水——”華母推開門,

端著一碗水走出來。

“……”

“……”

說好了家裏冇大人的嗎?結果爹媽都在,

還多一條大狼狗是怎麽回事!

“叔叔阿姨~”沈墨率先反應過來,

忙收起想要捶少女腦袋的衝動,跟華父華母打招呼。

早知道她家裏有大人,他就在路上買點水果再來啊,上次大吃大喝,這次還是空手登門,

這也太尷尬了吧!

華婕坑我!

“爸媽,

沈墨過來看看小鳥。”華婕尷尬的回頭朝他笑笑。

沈墨趁兩位大人不注意,惡狠狠瞪她,抬頭麵對華父華母時,

又一副禮貌優秀少年模樣,變臉比川劇還快。

“進來吧,院子冷,鳥在屋裏呢,正好你可以親自喂喂,挺好玩的。”華父拍了拍大狼狗的頭,站起來對沈墨道,臉上雖然冇有笑模樣,但一口氣說了這麽長一句話,就能看的出他還是挺喜歡沈墨這孩子的。

“好呀。”沈墨說著便擼起袖子,一副迫不及待模樣。

華父一看他感興趣,也來了興致,拍拍手讓華婕關好院門,便鬆開大狼狗進屋要帶著沈墨一起玩鳥。

“爸,這狗誰家的呀?”華婕看見大狗也不怕,她四五歲的時候家裏就有隻叫虎子的大狼狗,特別聰明親人,她記得自己老去狗窩裏摟著虎子睡覺,搞的媽媽一找不著她,就去狗窩撈人。

伸手拍拍大狼狗,對方果然立即搖起尾巴,既不張嘴,也不嗚咽,彷彿能感受到人類的親近之意。

“我做了個爬犁,就跟朋友把狼狗借來了,一會兒帶你出去滑爬犁。”華父道。

“哇!”華婕立即亮起眼睛,爬犁是類似於小雪車的東西,跟聖誕老人坐的雪車差不多,就是小一些簡易一些。

她小時候家門口有個山坡路,一到冬天路上積雪被壓實壓硬,她就推著爬犁上山坡,坐上爬犁滑下來,反反覆覆的玩兒,經常除了吃飯外,一玩一整天。

沈墨轉頭看了看華婕,有些好奇。

他小學時跟父親搬回勁鬆,起初有些自閉不合群,隻自己看書,並不跟別人玩。

後來上初中才靠武力值跟同學們打成一片,但一則是生活在城市樓區冇有玩爬犁的環境,再則初中也過了玩爬犁的最佳年紀,是以對這東西很陌生。

坐在小客廳的圓桌邊,沈父默著臉將他自己親手編的超豪華大鳥籠擺在兩人麵前,忙前忙後的調綠豆雞蛋糊,還有他買的魚餌蟲。

“來,你喂喂試試。”將糊糊放進棒冰皮裏,遞給沈墨,“擠著喂。”

“……好。”沈墨還想著要怎麽喂到小鳥嘴裏,結果才把胳膊塞進鳥籠,兩隻羽翼未豐的小鳥就張著大嘴嗷嗷直叫。

他眉毛一挑,哈一聲笑,轉頭看向華父。

華父鼓勵的點點頭,“喂吧。”

沈墨把糊糊遞到鳥窩裏的小鳥嘴邊,擠出一段糊糊後,兩隻小傢夥立即撲扇著翅膀你撞我我撞你的搶了起來,叨的擠糊糊的工具噠噠響。

“哈!”沈墨眉毛挑起,興致大開,還很注意均衡,左邊那隻喂一口,右邊那隻喂一口,誰要是搶食,他還認真跟小鳥講道理,儼然一個孩子。

華婕站在門口望望專心陪沈墨喂鳥的父親,又望望露出童稚笑容的俊美少年,也不自覺挑起唇。

她已經知道了沈墨冇有母親,知道他父親從不管他,隻將他交給打一份工的外人阿姨。

跟著他參觀他家時,也感受到了大屋子裏揮之不去的冷清,看到了他一書房各門類書籍,知道他從小到大在家時,多是靜靜坐在書房裏看書打發時間。

他像是個冇有童年,直接跨度到需要獨立的年紀的人,學業、圍棋等等很多事都強的過分,但對於幾乎每個北方孩子都玩過的遊戲,他卻陌生又好奇。

沈墨喂完蛋黃豆糜,又夾著蟲子喂,看著小鳥狂熱響應,他簡直停不下來。

“可以了,再喂撐死了。”華父看著小鳥跟過年似的大吃特吃,忙伸手按住沈墨手臂,然後站起身道:

“玩爬犁去。”

“……哦。”沈墨依依不捨的將手臂從鳥籠中收回來,小鳥還嗷嗷叫著追他的手。

他目光盯著小鳥,一副爸爸捨不得孩子的模樣。

大一點的百靈鳥左搖右擺找不到吃的,轉頭照著兄弟的腦袋就是一口,砸吧好幾下嚥不下去,才悻悻鬆口。

被叼的小兄弟閉了嘴,一臉懵逼的左右看看,彷彿還在琢磨是什麽攻擊了它的頭,好呆。

沈墨心裏喜歡,手指穿過鳥籠搓了搓小傢夥的腦袋,對方以為又是來吃的,忙轉頭張開血盆大口,嗷嗷嚎。

“……”沈墨不敢再撩撥,收了手站起身。

華父已經帶著華婕出了門,他彎腰抱起一直攀著他膝蓋等抱的小狗歡歡,推門出了屋。

歡歡像個小妖精似的,一趴在沈墨懷裏就安靜了,毛茸茸的下把搭著他肩膀,前爪抱住他手臂,窩陷在他臂彎中,睜著圓溜溜的狗眼,心滿意足如寶寶。

華婕幫父親綁好了爬犁,直起腰來戳了下歡歡的腦門,小東西隻敷衍的搖了搖尾巴。

“臭狗子,鑽到帥哥懷裏,見到主人都懶得營業啦!”她撇嘴。

沈墨扯唇,帶出個驕傲又不屑的笑容。

沈父推開院門,牽著狗走出去,大狗身後拉著空爬犁。

一行三人倆狗直走到後山空地上,華父在空地裏一腳腳將雪地踩實,小狗歡歡撲騰著在雪地裏鑽來跳去。

“哎,沈墨!”

沈墨正從另一邊踩實宣軟的白雪,華婕忽然從他身後喊他。

少年不設防回頭,華婕一個大白雪球直接往臉上呼。

本以為是必中的一招,少年竟敏捷的一個側頭便避過了。

華婕不死心,又立即上前推人下絆子,想把他按到在雪地裏,結果沈墨反手一拉,抽腳避開她的腳,轉腳一勾——

少女噗通一下躺在了地上。

“啊!”她驚撥出聲,好在雪地很軟,一點不疼。

“傻子。”他不可一世的拍拍手,睥睨她時,還伸腳踢了兩下雪,揚她一頭一臉,欺負的她嗷嗷直叫。

正誌得意滿,抬起頭便見幾步外踩雪的華父正回頭看,顯然將他欺負女兒的一幕幕都收進了眼中

“額……”沈墨尷尬的僵住笑。

大意了……

還好華父與他對視了下,便轉開視線繼續踩雪去了。

“……”沈墨舒口氣,伸手遞給華婕,要拉她起來。

少女躺在軟乎乎的雪地上,一點不覺得冷。

她仰頭看著湛藍湛藍的天空,白白厚實的雲朵被風吹的急匆匆穿過天穹。

“很舒服的,你也躺下試試唄。”她招手。

少年遲疑了下,才主動躺倒。

地麵有一絲冷意,但對於剛跑過鬨過的少年人來說,隻覺得清涼舒服。

頭下枕著羽絨服帽子,他看著天,第一次覺得它這麽美。

兩個孩子躺了一會兒,歡歡就跑過來開始舔沈墨的臉。

他推開狗子,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再次朝她伸出手。

華婕盯著他手看了看,又悄悄掃一眼父親。

爸爸正背對著他們,冇往這邊看。

她這才伸出手,攥住了他寬厚的大掌。

少年接住她小手,用力一拽,便將她從雪地中拉起來,輕鬆的彷彿她隻是一片羽毛。

華婕抿唇抽手,又快速將手插進兜裏,那種掌心厚實溫暖、指尖有力的觸感,留在了她手上。

心跳有些快,從他手上傳遞來的溫熱和力量,讓她意識到他身體裏住著一個強壯熱烈的異性靈魂。

那種被強大力量包裹的感覺,令她遐想連篇,麵色微紅。

手在兜裏擦了擦,她平緩了下心神。

一定是單身太久了,才這麽容易被撩到。

雪地裏跺了跺腳,她繼續幫著父親踩地。

待跟爸爸匯合後,他忽然轉頭瞅一眼不遠處的沈墨,低聲道:

“幫你收拾那小子?”

“……”華婕有些愕然的抬頭,她已經忘記了,父親原來是有這樣壞心眼又孩子氣一麵的。

是啊,現如今的爸爸,也才39歲,在後世的大城市裏,還有大把這樣年紀的人在四處旅遊享受生活,過一輩子都如少年的那種生活。

心裏忽然有些酸澀,爸爸也是很貪玩的人,但為了家庭和責任,他也學會了收斂自己的喜好,努力維係苟且的生活。

眉毛一挑,華婕做出興致勃勃的樣子,一邊偷瞄沈墨,一邊猛點頭。

華父仍默著臉維持著身為一位父親該有的威嚴模樣,但他悄悄攥了個雪球在手裏,又不留痕跡朝沈墨靠近的認真模樣,暴露了他父親身份之外的不穩重。

在靠近沈墨後,他回頭對女兒打口型:包抄。

華婕立即繞到另一邊。

待華父一動手拿雪球丟沈墨,她立即撲過去彎著腰將地上的雪往沈墨身上猛揚。

沈墨吃了一驚,反應過來自己被華氏父子合力收拾,他有些木然的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他爹從來不跟他談心玩耍,他從小受到的教育都是對長輩要禮貌,要保持距離。

在學校對待老師們,或者在家對待父親的朋友們,他從來冷漠不理睬,但……眼前這個是華婕的父親,是同學家的長輩,他實在冷漠不起來,更有些猶豫……他真的可以還手嗎?

隻遲疑了一會兒功夫,他已經被雪揚成了個雪人,身側少女笑聲朗朗,震的整片山林都顫三顫,華父早已停手,正含著淡笑看他被華婕欺負。

他目光又落回少女臉上,她笑的前仰後合,眼角都是淚水,麵頰紅潤潤粉撲撲的,欺負他這麽開心的嗎?

“嘿!”大喝一聲,沈墨彎腰團住一個雪球,不敢砸華父,但照著華婕腦袋丟,他可一點不留情。

華婕‘啊’一聲大叫,轉身就逃。

華父看著兩個孩子玩的野,笑著搖了搖頭,又過去將女兒剛揚起的雪重新踩實。

轉頭去看,少女仍在樹林間奔跑。

少年顯然並冇有真的要追,隻做出威懾模樣,已經嚇的女兒又笑又叫,像個隻知道開心的小傻子。

不知是否錯覺,開學前還敏感叛逆不怎麽愛說話的女兒,開學後似乎開朗了很多。

不僅常常在飯桌上主動找他聊天,還會在學習之餘給他倒洗腳水,催促他少抽菸多喝水。

而且現在學習都不用他們夫妻倆管了,她自己用功到令人吃驚的程度。

不僅如此,畫畫也完全冇落下,自己背著畫板上下學,甚至還靠賣畫自己買了自行車,還讓她媽媽也買一輛……

好像忽然變懂事了似的。

起初,他倒真有些擔心女兒早戀,這個叫沈墨的同桌跟女兒相處太近會不會不好。

可……或許是女兒太過懂事的狀態,讓他忍不住產生‘她自己心裏有數,不需要父母多擔心’的念頭,再加上她自己學習畫畫等方方麵麵都變得更努力更優秀了,他便覺得似乎冇必要多說什麽。

看著女兒的笑臉,華父未察覺到他變得開明放鬆到超乎想象,隻看著孩子們情不自禁的微笑,本能的覺得這樣真好。

又任他們瘋跑了一會兒,雪地踩硬了,他喊華婕過來坐爬犁。

結果華婕在爬犁上坐了半天,大狼狗就是不跑,後來折騰了半天才發現,華父在前麵跑,狗纔跟著跑。

於是,華父在前麵跑,狗拉著爬犁在後麵追,華婕坐在爬犁上笑。

偶爾撞到樹,樹枝上積雪簌簌,落了少女一身瑩白。

轉了幾大圈後,華父實在跑不動了,兩個孩子自己玩兒,變成華婕在前麵跑,大狼狗拖著沈墨在後麵追。

轉幾圈兒後,又換沈墨在前麵跑……

直到大狼狗累成個傻子,趴在地上吐舌頭,怎麽勸怎麽推都不起來了,大家才罷休。

快樂時總察覺不到時間流逝,眨眼天已經灰了。

三人又拽著爬犁帶著兩條狗趕回家,這時華母已經燉好了殺豬菜,整整一大盆。

“今天我請鄰居們吃飯,你們倆坐那桌。”華父進門將羽絨服往門後一掛,對著兩個孩子,指了指客廳大桌邊架起的小摺疊桌。

這語氣不容置疑,就是要留沈墨吃晚飯的意思了。

冇過多久,巷子裏幾家鄰居就陸陸續續上座了。

一共六家人,大人12個都坐主桌,加上沈墨6個孩子坐小桌。

所有菜分兩份,擺的兩張桌子滿滿噹噹。

華父坐主位,大家長氣勢十足,推杯換盞的跟別人喝酒,雖然話仍不多,卻很有派頭。

華婕知道父親從小就是孩子王,剛上班時學木匠活,也是一群人裏手藝最好的拔尖子。

隻是後來做了乘警跑車,才逐漸沉寂下來——這份穩定的好工作,並不適合個性野,喜歡無拘無束,一直當頭狼的爸爸。

華婕收回望著爸爸的目光,轉向自己坐的小桌。

除了當兵和上大學的兩個鄰居哥哥外,剩下的4個鄰居哥哥都在,加上沈墨,5個少年圍桌而坐。

她爹喜歡熱鬨,跟鄰居們相處的好,早就想請客了,之前她還嫌爸爸太折騰,如今卻覺得……嗯,真不錯。

從左手邊的邊鴻,一圈兒掃下來,到右手邊的沈墨。

嘖嘖,小哥哥們都好好看。

嘖!

這就是她爹給她打下的天下啊,一桌子的鄰居小哥哥,還帶個偶像同桌。

這頓飯吃的也太奢侈了吧。

簡直是被美少年包圍了啊。

她不能叫華婕了,她怕這名字承受不住這福氣啊。

她要改名叫華狗剩。

不是說越土越賤的名字,越好養活,越長命百歲嗎?

她覺得隻有叫華狗剩才能救她了,這個名字絕對夠硬,就是再多來兩個哥哥寵她,硬也能活個九十歲冇問題。

正神遊著,左手邊的邊鴻給她夾了一個距離她很遠的盤子裏的鹵豬腳:

“想什麽呢?”

“嘿嘿,冇有。”華婕臉一紅,忙擺手。

埋頭好好吃飯,不要胡思亂想!

沈墨一轉眸就瞧見了她臉紅,再抬頭看看邊鴻,他臉色沉了沉。

這小子誰呀?是不是就是那個每天跟小土豆一起上下學的人?叫邊鴻那個?

再看看在座其他幾個少年,帥不帥不太分辨的出來,但各個都長的挺高,對華婕也很好,一會兒夾菜,一會兒倒飲料的,不好說哪個是邊鴻……但的確哪個都讓他覺得不順眼。

沈墨就瞪眼睛,明明超好吃的食物,好像都有點冇辦法全身心的享受了。

到最後,一頓飯吃的雖然很撐,但氣的也夠飽的。

吃飽了,天黑了,他得走了。

跟華父華母道別,華母問要不要送一送,他笑著拒絕了。

華婕坐在屋裏被邊鴻喊著下跳棋,一邊抬頭看他,一邊還惦記著自己的棋子,好像壓根兒冇準備送他。

沈墨磨了磨牙,走過去踢了腳她凳子:

“你,出來送送我。”

華婕啊一聲,隻好放棄了快贏掉的棋局。

偶像就是偶像,嬌氣的很,吃飽喝足抬屁股走人呢,是必須要送的。

“等我一下,不許動。”對著棋局留下句話,她披上羽絨服,帶著小狗歡歡出門送客。

“明天見~”她笑著擺手。

歡歡直搖尾巴。

沈墨騎上自行車,冇有回頭,但蹬了兩腳後,抬起右臂朝後襬了擺。

華婕雙手插著兜,跺著腳勾起笑容。

嗨,這麽會耍帥。

風吹起她短髮,她伸手將鬢發掖向耳後。

頭髮有些長了。

少年已經騎出去十幾米,她仍目送著他。

滿天星子璀璨,化成他披著的光,抖在身後,留給站在雪鬆下目送他的少女,陪著她一起璀璨,一起閃爍。

……

……

半個多小時後,沈墨回到家。

他前腳一進客廳,他爹後腳就從畫室裏邁了出來。

“回來了?”他故作從容的穿過客廳,一邊點亮燒水壺,一邊回頭緩聲問。

看似是出門倒水喝,正巧碰到沈墨回見,但他出門的時間太急,從容的姿態也略顯刻意。

沈墨愣了下,露出個不太自然的表情。

“嗯……”沈佳儒倒好水,喝了一口,被燙的縮了下頭,又繃住姿態,一邊往畫室走,一邊回頭似偶然想起般問:

“今天那孩子來過了是吧?我看見畫室裏有她的畫。”

“是的,我帶她來過了。”沈墨有些尷尬道。

“哦。”沈佳儒一手握住畫室門把,語氣很平和的問:

“她有冇有非常激動的要拜我為師嗎?”

沈墨盯著父親看了五秒,纔回答:

“冇有。”

“什麽?”沈佳儒霍地拔高聲音,回頭瞪過來的視線轉利,方纔‘並不那麽在意’‘隨便關心一下’的恬淡姿態崩塌。

“她冇提要拜你為師的事兒,就來畫了幅畫,然後……就走了。”沈墨道。

“……”???!!!

怎麽會這樣呢?!

沈佳儒眉頭緊皺,那孩子千裏迢迢跑去勁鬆中專,顯然是很急切想找個好老師啊。

我就擺在她麵前,一切都這麽明明白白了……

怎麽會呢?

這孩子……難道還要他親自去請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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