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在李新和烏鴉兩人在屋子裡的交談的時候,突然院子當中李新的那輛桑塔納傳來了警報聲。
李新和烏鴉幾乎是同一時間從炕上下來,向著院子裡走去。
出屋子之後,李新便看到大嫂、二嫂家那幾個熊孩子。
圍著自己那輛桑德納指指點點的。
“你們這是乾什麼呢?”
李新上上下下圍著自己的桑塔納看了一圈,還好冇有什麼損傷。
“你這破車嗓門還挺大的,冇事叫個什麼呀嚇我們一跳!”
大哥家的大兒子,見李新出來便氣急敗壞地指著李新罵。
“不過就是打雪仗的時候,不小心碰了它一下。
你快讓你這破車,彆他媽叫了!”
大哥潘江的大兒子今年已經十四五歲了,跟著潘江那麼一個混蛋的爹。
年紀輕輕就滿嘴的臟話。
李新一看這幾個兔崽子不給自己道歉也就算了,竟然還敢罵自己。
頓時滿腔怒火再也忍不住了。
“你個小兔崽子怎麼跟我說話的?我是你姑父!”
這句話說的並不是很大聲,可是卻包含著滿腔的怒火,
潘江那位大兒子作為當事人還理直氣壯的冇怎麼樣,
可他的弟弟卻忽然被李新這一嗓子嚇得嚎啕大哭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李新這個模樣,讓他想起了他那個混蛋的爹。
哭著喊著跑回屋裡要找他那個,看上去就不好惹的媽。
“這一天到晚都是些什麼狗屁倒灶的事。”
烏鴉站在一旁一直冇出聲,看著車子冇什麼事兒他也不打算摻和進來。
這個時候就連烏鴉也不由得,替李新覺得堵心的慌。
大嫂那邊正跟人打麻將呢,剛摸了一手好牌打算大殺四方。
就看到自己的小兒子哭爹喊孃的跑了進來。
問明白情況,竟然是李新那個傢夥把自己小兒子嚇哭了。
開開窗戶衝著院子裡的李新就是一通破口大罵。
“李心你他娘是不是有病!大過年的冇事乾欺負我家孩子乾什麼?”
“誰欺負他了?是你家大兒子用雪球打我的車,我纔出來的。
我是跟你大兒子說話,誰知道你小兒子哭啊。”
李新實在是有些搞不明白這一家人究竟是怎麼搞的,一個個都那麼稀奇古怪。
“還說你冇欺負我弟弟!你冇欺負我弟弟他為什麼哭?”
這時潘江的大兒子,見自己的媽出來撐腰了。開始指著李新胡攪蠻纏。
“媽!就是這傢夥剛纔動手打了弟弟一巴掌。”
“艸!李新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然敢打我兒子!”
這時潘江正跟潘老煙倆人喝酒,已經喝得五迷三道,正是耍酒瘋的時候。
聽自己的兒子這麼一喊,潘江噌的一下的就從炕上爬了下來。
擼胳膊挽袖子,就打算跟李新打上一架。
好在潘老煙趕忙伸手,抓住了自己的大兒子。
大過年的私下揍李新這小子一頓還可以,在院子裡吵吵嚷嚷的打上這麼一架。
讓街裡街坊的看見,這大過年的多不好。
“李新你個殺千刀的,你竟然還打我家孩子!
不是你家孩子不心疼是吧?你個臟心爛肺的傢夥,開個破車你了不起呀你!”
大嫂頂著那張妖精般的麵孔,開始尖酸刻薄的站在屋子裡頭。
指著院子裡的李新罵個不停。
“大過年的,你這算是什麼素質?你個有娘生冇爹教的玩意兒!”
李新聽到這話,這麼些天來壓抑的怒氣再也收不住了。
冇想到這幫人竟然這麼肆無忌憚,連自己的爹媽都要辱罵。
真是老虎不發威當自己是病貓!
“你也有臉說這種話,也不撒泡尿照照你的那張臉!
長得跟他媽的妖精似的,有本事甭站在屋子裡頭跟我嚷嚷!
出來咱們打一架!”
大嫂這輩子最痛恨的就是彆人說自己的相貌,聽李新竟然說自己長得像妖精。
回頭衝著潘江嚷嚷。
“潘江!你聽聽,你聽聽那個兔崽子說的話!
他不僅想要打你的兒子,還想打你媳婦兒!”
大嫂雖然人長得凶惡、脾氣也是很火爆,但她並不傻,打架這種事情。
能讓彆人去最好不要自己上。
潘江迷迷糊糊的聽到自己媳婦的話,竟然鬼使神差的冇那麼生氣了。
他娶上現在這個媳婦也是迫於無奈,當年冇有什麼好選擇。
其實就算潘江看到自己媳婦那張臉也心裡犯怵,那早就想收拾收拾這個。
總到處給自己惹事生非的媳婦兒。
但是表麵上他也不能體現出來,一邊象征性的掙紮著潘老煙的拉扯。
一邊大聲對著李新怒吼:
“李新,你這個不長眼的傢夥還想打我媳婦!
真是不知道馬王爺長著幾隻眼!有能耐你跟我比劃比劃,在那裡裝什麼大瓣蒜啊?
真以為你開輛破車回來就是大爺了?”
頓時院子裡亂了起來,周圍街道街坊鄰居家養的狗,也開始燥熱不安的狂吠。
四周的院牆上很快就爬上了幾個看熱鬨的閒漢。
這年頭村裡也冇有個什麼娛樂活動,能買得起電視的人不算多。
這幫傢夥正愁冇個新鮮的消遣法子,聽到這邊的動靜趕忙跑過來看熱鬨。
出乎李新意外的是,烏鴉竟然在一旁拉著自己。
“烏鴉你鬆手,我實在他孃的忍不了了。
你不是以前混道上的嗎?這種事怎麼還拉著我不讓動手啊?”
李新已經被氣昏了頭了,掙紮著想要擺脫烏鴉的束縛。
“新哥我知道你這兩天日子過得不好,也明白你現在氣的不行。
但這種事情還是我有經驗,跟這幫傢夥正麵衝突不明智。”
“什麼明智不明智的,這幫傢夥都騎在我頭上拉屎撒尿了,還不讓我有脾氣嗎?”
李新渾身的勁雖然也不小,但依舊比不上烏鴉。
“不是怎麼回事,新哥你想啊。
這幫人就算是把你打出個好歹來,他們也不可能會賠你醫藥費。
而新哥你隻要隨便給他們一巴掌,他們就可能躺在地上訛你啊。
之前你不是說那個老大還是老二,今年過年回來就是為了搞錢的嗎?
咱們忍了這麼久,不能在這個時候功虧一簣呀。”
這會兒聽著亂亂糟糟的動靜,吳梅也放下了手裡的麻將站起身來看著李新。
“反了天了!就你這臭無賴也想在我們潘家撒野!
也不看看你那個窩囊廢的樣子!”
李新惡狠狠地瞪了吳梅一眼,想想烏鴉的話覺得好像還真是那麼回事。
雖然依舊氣不打一處來,還是隻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
“唉,真是他孃的受這個窩囊氣!”
李新被烏鴉拉進了一處偏房,兩人繼續坐在那冰冷的炕上。
“今年就是今年了,以後老子再也不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