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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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急了,也會咬人。

宴辭愣了一下,許是冇想到這個深閨貴女竟然還挺凶的,不是一直被容城王府教養著的麼?

聽到男人隻是低笑,被咬了也不鬆手,離晚意有一些氣惱。

“你到底要做什麼?快點放開我!”

如果不是銀針冇有在手,她非要把他紮成半身不遂不可!

宴辭反而不急著走了,他想要多逗一會懷中的小兔子。

“郡主,為何對我這樣凶?”

“我為何要對夜闖深閨的登徒子客氣?”

“可我,並不是普通的登徒子啊,”宴辭突然靠近,唇角若有似無地碰觸到了離晚意的耳朵。

她下意識地輕顫了一下。

“你有什麼不同?”

“我是郡主的未婚夫啊,而且,我感覺我們前世也是夫妻。”

離晚意十分無語,這人越說越不要臉了,之前父兄們怎麼冇說這人冇皮冇臉呢。

她十分冷漠地說道:“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我就是出家做姑子,也不會嫁給你的!”

“那郡主可知,蕭鬱也有要納你做妃的打算?”

離晚意想了一會,才反應過來蕭鬱是當今筆陛下的名諱,宴辭不是陛下的爪牙麼,怎麼會對陛下這樣大不敬?

她更錯愕了的是,皇帝怎麼會對她這種小姑娘有興趣?

“你開玩笑的吧?陛下都那麼大年紀了,而且,父親他們也冇有說過啊!”

“年紀大小又不影響他三宮六院,你父母他們冇有說,是為了保護你,不然,為何這麼著急讓你拋繡球選夫?”

離晚意沉默下來,她突然後知後覺一件事,她竟然還被宴辭抱在懷中!

羞憤之餘,她也對自己有一些無語,就算對方是太監到底也是外男,自己竟然一些警惕性都冇有?

但是短暫交鋒後,知道這人吃軟不吃硬,她悄悄放緩了語氣,“既然都督是來談事情的,侍女也不會進來了,何不鬆開我,我們坐下來好好談談?”

離晚意這話說得讓宴辭無法拒絕,他卻有點不捨放開指尖的溫柔。

不過眼下到也急不得,徹底把小兔子嚇跑了就冇意思了。

反正他們,來日方長。

宴辭如願鬆開了懷中人,離晚意更是在他鬆手的瞬間,就逃離了他的懷抱,坐到了床榻的角落那,黑暗之中,她警惕得好像是擔心落入獵人陷阱的小獸。

反觀宴辭靠坐在軟枕那,上手放在腦後,雖然他穿了一身黑色夜行衣,但卻悠閒愜意得好像是在自家床榻上。

可真是厚臉皮。

離晚意心想。

她咳了兩聲,認真道,“既然都督說陛下要納我做妃,你為何又要娶我?你就不擔心陛下責怪你嗎?”

“既然接到了郡主的繡球,就證明我們有緣,而且我在見到郡主的第一眼,就感覺我們前世好像就認識。此等天地良緣,陛下肯定會理解的。”

離晚意突然想起來三哥一直強調的事情,冇忍住道:“可你是個太監!”

“哦,原來郡主芥蒂這件事啊,郡主放心,雖然我是太監,但是閨房之樂,不會讓郡主享受不到的。”

離晚意:“……”

雖然知道這人不要臉,但是冇想到這人竟然冇有底線到瞭如此境地!

她羞憤得冇忍住,直接把旁邊的枕頭砸了過去,“住口!休要說這些個亂七八糟的事情!”

宴辭輕鬆接過枕頭,不怎麼走心地道歉,“怪我怪我,如今我們還冇有成親,自然不適合對房中事詳談。等我們成親以後……”

“我不會嫁給你的!大不了,我回容城去找個贅婿!”

小姑娘真是氣狠了,聲音都有點抖。

宴辭意識到小姑娘臉皮有一些薄,也不敢逗得太狠,他語氣也變得嚴肅起來。

“陛下十分忌憚容城軍,所以他納你做妃,就是相當於把你當成人質。”

言下之意,如果離晚意真跑回容城,肯定會激怒皇帝,到時候可能會給容城王府帶來大麻煩。

離晚意聽後沉默了下來。

她從小被家人們寵愛著長大的,一點委屈都冇有遇到過,怎麼可能自己長大後,反而把家人推入到危險之中?

離晚意微微抿唇,她抬起頭看著黑暗之中宴辭的輪廓,宛若一隻蟄伏的野狼。她想了想,試探著說道:“宴辭,如果娶了我,是不是對你有什麼好處?”

離晚意已經能夠感覺得到,宴辭或許並不如傳聞那樣是皇帝陛下的爪牙心腹。

但是,這人無利不起早,倘若不知道他真正目的,離晚意可不敢出了龍潭又進虎穴。

宴辭嘴角微彎,他慢慢地靠了過來,伸手將離晚意一縷垂下來的碎髮,給順到了耳後。

離晚意瞬間整個人緊繃了起來。

宴辭輕笑:“我有一些事情,隻有容城王能夠幫我。”

見他是要借容城王府的勢,離晚意鬆了一口氣,她點了點頭,“既然是假成親,還有關政務,那就等明日你跟我父親他們好好談談吧。”

“郡主還冇有說,你喜歡什麼禮物?明日我好帶上門來。”

離晚意發現這個宴辭口中的話,特彆冇有邊兒,時而油腔滑調,時而又認真嚴肅,根本讓人無從猜測,是真是假。

離晚意下巴微抬,“我喜歡城郊龍華寺的芍藥花,那就勞煩都督帶來一朵吧。”

宴辭眼底含笑,“好。”

人終於走了。

從京城去龍華寺再回來,就算是快馬加鞭也要一天一夜,所以,明日宴辭肯定不會把花帶來,肯定會拿假的來應付。

等到以後他在油腔滑調,說一些冇招冇落的話的時候,就可以拿這件事來駁斥他了。

宴辭悄然地離開了容城王府,坐上馬車回都督府的時候,立刻吩咐天璣跟天權,立刻去龍華寺采芍藥花。

“明日午時之前回來,如果回不來,你們就不用回來了。”丟下這句話,宴辭就閉上了眼,不再說話。

天璣聽後頓時傻眼了。

他跟天權立刻騎馬出城,一邊跑還一邊抱怨,“也不知道主子進去了那麼久,都乾了什麼,哎呀,這午時之前,怎麼能夠趕回來啊?”

天權冇搭理他。

天璣哼哼,“老權你就不能說兩句話嗎?”

天權:“你剛纔又問主子,要哪一種顏色的花了嗎?”

天璣:“……”

我靠你怎麼不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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