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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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不知道多久。夏雨終於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晃晃悠悠地從床上坐起。看到床鋪四周掛著的圍簾。夏雨才發現自己正躺在學校醫務室的病床上。可是夏雨卻一時想不起剛纔發生了什,自己又是怎跑到醫務室來了。這是,圍簾外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哦呦,你可終於醒了啊?”圍簾唰地一下被拉開。正午的驕陽猛地闖了進來,照亮整張床鋪,甚是刺眼。透過陽光。夏雨勉強能看見秦玥站在那。“啊,抱歉抱歉。”秦玥說著拉上了背後的一麵窗簾。刺眼的陽光被阻擋在室外,夏雨視野也終於恢複正常。他看見秦玥站在窗邊的辦公桌旁。身上穿著早上的那件緊身運動衣,上麵披著白色的校服外套。緊身運動衣?夏雨的大腦瞬間如同一道電流穿過。他清晰地回想起了早上在教學樓背後發生的一切。夏雨很不好意思,羞羞地低下了頭。雖然呆在陰涼的醫務室。但是夏雨還是一下子感覺自己的臉頰,就像水燒開的鐵壺,燙的不行。站在窗邊的秦玥,看到夏雨通紅的雙臉。也回想起了早上兩人間發生的小故事。一種奇怪的情感夾帶著些許羞澀湧上心頭。不由得內心小鹿亂撞。秦玥在辦公桌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摳著手指頭。兩個人就這靜靜地坐著。小小的醫務室氤氳著一絲淡淡的甜意。與窗外鬨騰的操場宛如兩個世界。“對了對了,我差點把正事兒給忘了。”秦玥突然想起了什,打開了放在桌子上的飯盒。“這是我給你帶的飯,快趁熱一起吃吧。”夏雨愣住了,不知所措。秦玥對自己的熱情讓夏雨有些受寵若驚。他認為世間的一切都是有緣由的。但是夏雨並不覺得自己對秦玥有過什意義重大的幫助,能配得上秦玥這樣對自己的好。夏雨覺得這種無功受祿的感覺,這讓他很不舒服。“秦玥,我到底幫你什忙了,你一直對我這好?”秦玥怔住了,放下了手的筷子。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決定向夏雨坦白。“夏雨同學,你相信命運嗎?”秦玥緩緩地問到。“我曾經卻對這種東西卻深信不疑。”少女淡淡地笑了笑,似乎是對自己愚蠢過去的一種嘲笑。“父親走後,我真的感覺彷彿天都塌了。”“無論母親如何如何努力,但是我總是覺得前途一片暗淡。”“我絕望地認為隻有我們母子二人的家,毫無未來可言,前方隻有命中註定的毀滅。”秦玥的情緒越來越激動,眼角閃起了淚光。“對不起,夏雨,我那天其實騙了你……”秦玥用手擦了擦滾落的淚珠。“我們在天台第一次見麵的那天,我其實是去尋短見的。”秦玥的真情流露讓夏雨大吃一驚。他冇想到,平時總是無憂無慮的秦玥。卻和自己一樣,也曾作出過這樣極端的選擇。“說來好笑,我本來想一個人靜靜地一走了之,但是我卻在天台碰巧撞見了你。”“我本來想等到你離開,但是冇想到你真就像個木頭樁子一樣,杵在那呆了半天。”想起那天晚上,秦玥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剛開始我對你也隻是單純的好奇,但是相處下來,我才發現咱們倆的遭遇卻是那的相似。”秦玥努力地想擠出一個笑臉,但是眼眶的淚水還是止不住的往下流。“我曾經認為,在這小鎮被命運拋棄的可憐人隻有我一個而已。”“但是我發現了你……”秦玥動情地看著夏雨,接著說道:“我本以為我們兩個苦命人相見,最多隻能是互相倒倒心中的苦水,並不能改變什。”“但是長時間接觸下來,我發現你身上的樂觀向上與努力,竟然也能改變現實的苦難。”秦玥終於止住了決堤的眼淚,擦掉淚水,對著夏雨笑了笑。“我很高興,夏雨。我很高興你帶著我,在最後一刻找到了改變與救贖的希望。”“就像動畫片被綁架的公主,等到了來解救他的王子;就像久旱乾涸的土地,等到了一場及時雨……”“夏雨,我很慶幸。在那晚的天台,我遇到了你。”……夏雨實在冇想到。原來那天放學後的天台,隻有兩個想要自我瞭解的苦命學生而已。而陰差陽錯,兩個人卻實現了相互的救贖。或許真的就如秦玥所言。天台的相遇,在冥冥之中,早已命中註定。但是看著坐在椅子上,淚眼茫茫的秦玥。夏雨從床上坐起,走到秦玥麵前。他看見最後的一滴淚珠,還掛在少女眼眶邊那雙修長濃密的睫毛上。夏雨想對秦玥說些什,他想要安慰安慰秦玥。但是嘴笨的他,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最終他選擇輕輕地將秦玥攬入懷抱。“夏雨,你?”懷中的秦玥一驚,想把夏雨推開。但是夏雨感覺到,少女推開自己的力道越來越弱。直到最後完全消失,隻剩下懷輕輕的啜泣聲。……最後,終於在學校午休的時間。兩個人麵對麵坐在桌子旁,開始享用這遲到的午餐。“真是的,飯都涼了。都怪你,夏雨。”雖然秦玥的眼眶還是紅紅的,但是說話的神氣又恢複了平日活潑的狀態。夏雨嚐了一口飯盒的米飯,確實如此。而就在夏雨趁著最後一絲飯菜的熱氣,低著頭狼吞虎嚥時。秦玥又輕聲喚了夏雨一聲:“夏雨……”夏雨抬起頭看了看對麵的秦玥。隻見秦玥把掛在脖子上的一塊獎牌取了下來,遞給了夏雨。獎牌上刻著“女子200米第一名”的字樣。本應冰涼的金屬,在夏雨的手中還帶著少女身上淡淡的溫熱。“秦玥,這是?”“這就當是對你的獎勵吧,夏雨同學。”秦玥望著夏雨,咯咯的笑著。雖然平時秦玥總是臉上掛著笑容。但是夏雨感覺這次的笑,卻是秦越笑得最甜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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