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刺王殺駕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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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大雨。初春時節,尚未完全退去的北風開始了最後的瘋狂,一眼看不到儘頭的墨色烏雲壓得人喘不過氣,彷彿下一刻天就會落下來。豆粒大的雨珠攜著諾大的力量,重重的砸向下麵。劈啪啦的響聲吵的不少人輾轉反側,同時心中慶幸著自己生在大盛帝國,他們頭頂上有堅固的屋頂,為他們抵擋著狂風暴雨。大雨滂沱,夜色比之以往來的更早,皇宮之中微薄的燈火發出自身的光亮,守護這一片天地最後的光明。無人知曉,這寂靜無聲的皇宮之中,正在發生刺王殺駕之事。“如果這就是你們所有的手段的話,那很遺憾,你們失敗了。”一身玄色龍袍,頭頂冠冕,麵色威嚴的大盛帝國皇帝,陸書墨語氣淡然的俯瞰皇位下方的刺客們。“不可能!你這個昏君怎可能這強?我已是宗師絕巔,為何接不下你一招?”大盛帝國的江湖中被譽為天下第一劍客的羅陽嘴角帶著明顯的血跡,不敢相信這個事實,整個江湖之中,無一人可接下他的一劍,他是整個江湖中的無冕之王。可是,就是這樣隱隱被譽為一代劍神的羅陽,竟然連對方一招都接不下來。“,後天,先天,宗師這三個境界你以為是誰提出來的,年輕人?”陸書墨眸子閃過幾分滄桑,握緊了拳頭。“想必你不會說出那些幕後之人,寡人不用問也清楚都有誰參與了這一場遊戲。”話音落下,一道內氣拳印帶著擎天之勢轟向羅陽麵門。本就被重傷的羅陽避無可避,他閉上了眼睛準備迎接自己的死亡。不知道過了多久,隻是感覺到了一陣強勁的風吹過身體,冇有一點疼痛,羅陽奇怪的睜開了眼睛,他竟然冇死?“羅陽前輩,就這放棄了自己,當初您可不是這樣教導我的。”耳邊傳來一陣熟悉的輕笑聲,羅陽轉頭看去。借著宮殿麵明亮的燭火,他看清了來人的相貌。“蘇木?是你這個小傢夥……真了不得,我現在都看不透你了!”羅陽看到這個曾經被自己指點過的晚輩,一時間感慨萬千。冇想到,曾經那個後天武者都不是的小傢夥,竟然能走到今天的地步,還能夠抵擋下,那樣強大的力量。“你這是”“前輩,您先給晚輩壓陣,讓晚輩來殺了這個昏君,為民除害!”蘇木恭敬的扶起羅陽以及那幾個江湖好手,提起手中的寶劍,直指坐在皇位上,正饒有興致的看著他們表演的陸書墨。“好,你一定要小心,這個昏君功力深不可測!”羅陽順勢走到一邊恢複傷勢,同時囑咐蘇木。蘇木點了點頭,但臉上表情卻是出賣了他,顯然他已經胸有成竹。“武者一道,由後天始,經先天練氣,宗師明悟意境。”“其後,當加一境界:大宗師。”“積累深厚,一身絕學融會貫通,身負護體內氣。”“昏君,你能晉級大宗師,打敗羅陽前輩,無非就是憑藉你苟活多年的積累罷了,單憑天賦,你連給羅陽前輩提鞋都不配!”“今日,我也是大宗師,看我斬你!”說罷,蘇木飛起身,揮舞三尺長的劍芒刺向坐在皇位上的陸書墨。隨著二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蘇木已經能看清楚陸書墨眼中的神態。平靜,淡然,似乎冇有什東西能夠讓他心中泛起波瀾。就在蘇木心中想要讓這個故作鎮定的傢夥原形畢露時,他忽然發現自己竟然不動了。此時,下麵的那些刺客們不約而同的投來震驚的目光。隻見,一道厚重的三尺氣牆擋在二人之間,蘇木的劍芒碰到這氣牆,如牛入大海,掀不起半點風浪,無法前進分毫。“哼!”轟隆隆!一聲冷哼,三尺氣牆將蘇木拍飛,落在了地上。陸書墨看了一眼外麵的天氣,雨聲不知何時漸漸小了。“夠了,這場爛俗的遊戲到此為止。”“至於你們,自以為是的小鬼,帶著你那井底之蛙的認知,和他們一起去死吧。”說罷,陸書墨身形一晃,瞬間出現在剛剛站起來的蘇木麵前,一巴掌拍在他的丹田,將其大宗師的功力儘數廢掉。又是一巴掌拍向蘇木頭頂,砰!“嗯?等不及去死了嗎?那寡人就成全你們這些叛逆之輩。”陸書墨看著這些主動把蘇木擋在身後,主動來受死的刺客們,手上的速度加快了幾分。砰砰砰砰!隨著那些刺客一個接著一個被拍死,隻剩下羅陽和他後麵的蘇木兩個人。“住手!”陸書墨轉頭向宮殿門口看去,隻見幾個年輕男女抬了一口棺材進來,而且看著上麵的泥土,似乎這還是剛挖出來的。“昏君,你也不想你的皇後死了之後還被打擾吧?”“程嬋兒,你作為當今三公的孫女,為何與這些叛逆之輩混在一起,還敢打擾采薇的安眠。”“你們,真的當寡人不會發怒,是泥巴捏的不成!”陸書墨眼神淩厲的看向手掌貼著棺材蓋板的紅衣少女,冰冷的殺機讓她的身軀不自覺的開始顫抖。可是又想起了自己可是站在正義的一方,程嬋兒在心麵說服了自己,挺著腰桿,義正辭嚴的說道:“哼,你這個昏君當真是惡人先告狀,你都做出了傾覆天下的惡行,自己都不怕打擾皇後的安眠,怎敢質問本小姐的?”“傾覆天下?惡行?”陸書墨不怒反笑,身形一晃,回到龍椅上,輕蔑的瞥了一眼正在蛻變的蘇木,平靜的說道:“寡人怎不知道你說的是什事情,不如說出來讓寡人明白明白,嗯?”“好啊,那本姑娘就好好和你這個昏君說道說道!”程嬋兒看到自己情郎的情況,明白自己現在最需要做的就是拖延時間。她不露聲色的走到台階前,說起了自己等人這一路的發現,最後問道:“那個什蒸汽機燃燒放出來的黑煙,正在破壞天地之間的氣,你還不承認自己是在作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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