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逃得掉麼?

這日正午,兩道身影來到楚都鳳鳴郡。

作為大楚帝國的京都,鳳鳴可謂是雄偉壯闊。

京都人口二千萬,僅次於郢水郡,是大楚六大人口之城。

鳳鳴郡呈月牙狀,三麵環山,鳳鳴江從城心穿插而過,將帝都一分為二,是天然的軍事重地。

鳳凰樓,位於鳳鳴城中鳳鳴江畔,高九十九丈,是京都最雄偉的建築。

有無數文人騷客,在鳳凰樓留下一篇篇震古爍今的文學作品。

“請二位出示通牒。”

一名年輕軍官上前,攔住徐青山二人。

“通牒?”

徐青山一愣。

“我與小妹下山曆練……”“哦,原來是世外之人,失敬失敬。”

年輕軍官露出瞭然之色,連連道歉。

“請二位登記一下。”

年輕軍官將徐青山二人領到一旁,說道。

“有勞了。”

徐青山道。

當一旁的年輕軍官看見徐青山寫下‘天淨宗徐青山’六字時,心底暗驚。

因為,就在這幾日,己經有好幾波天淨宗的人來到帝都了。

他還記得除了天淨宗,還有什麼兵家道宗陰陽門的。

“難道……他們都來自那個地方?”

年輕軍官突然反應過來。

那個地方,便是他們這些凡人口中的神秘之地!

聽說,那裡有真正的神仙,他們個個都可呼風喚雨,一怒之下天崩地裂,山河破碎。

真是讓人嚮往的地方!

年輕軍官這般想道。

“二位神仙,方纔多有得罪,還請恕罪!”

他恭敬的朝徐青山二人鞠躬,麵色誠懇。

“大哥言重了,我二人並非你口中的神仙,隻是奉師命下山曆練的弟子。”

“在下懂,在下都懂。”

年輕軍官有些受寵若驚。

……“聽劉大哥的意思,六宗三家己經有不少修士來到帝都了。”

徐青山口中的劉大哥,是那名軍官。

他帶著龍靈兒,徑首向鳳凰路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龍靈兒算是開了眼界。

徐青山也是!

玄界六宗三家的總人口,也就一千多萬。

算上其他宗門,總人口也就不到五千萬,卻占了水藍星三分之一的陸地麵積,真可以說是人煙非常稀少。

他二人何曾見過這等“世麵”?

“原來,凡俗世界如此繁華熱鬨。”

徐青山由衷感歎。

“師兄,糖葫蘆,我要吃糖葫蘆。”

龍靈兒拽住徐青山手臂不撒手,嚷著要吃糖葫蘆。

徐青山:買!

“師兄——我要吃臭豆腐。”

徐青山:買!

“師兄,我要吃烤紅薯。”

“好好好,都買!”

徐青山苦笑。

他手裡己經塞滿了各種各樣的吃食,實在是拿不下了。

“靈兒,這麼多,你吃的完麼。”

徐青山瞪眼。

“嗯……那吃完再買。”

龍靈兒吐吐舌頭,有些俏皮。

兩人且行且吃,真的是走一路吃了一路。

“聽說了麼,南方蠻族蠢蠢欲動,己經集結了三十萬蠻族精銳,準備大舉進攻中原。”

“異族同樣動靜不小,己在淨山邊防增兵到六十五萬了。”

“唉!

……不管蠻族還是異族入侵中原,我大楚都是第一個生靈塗炭的!”

“嘿,你們聽說了麼,神秘之地的仙人臨世了,有不少己經趕往了邊境。”

“那些仙人,高高在上,可不會真正管我們凡人的死活。”

有人歎道。

徐青山聽得興起,不由得走過去,問道:“幾位大哥,為何會這樣說?”

那幾人見麵前站了個清秀少年,其中一人說道:“那些仙人,之所以來到凡俗世界,不過是為了奪取我世俗三十年一次的大機緣罷了!”

“冇錯,每三十年,神秘之地都會湧出無數仙人,奪取凡俗氣運。”

有人不忿,卻無可奈何。

“既然是機緣,大家皆可爭奪,為何會有此說?”

徐青山不解。

“少年郎啊,這其中的因果,要從上古時期說起了……”一名年長的老者喝了口茶,潤潤嗓子,便開始了他所知曉的‘上古秘聞’。

傳聞,水藍星曾是一個遠古大能的法寶。

那位大能在一次與仇家的大戰中,不幸中了對方數人的圍擊。

他奮力殺出圍剿,但也受到重創,連本命法寶也被打碎成幾塊,飄散在宇宙中。

首到上古初期,其中一塊碎片經過漫長漂流,越來越多的宇宙塵埃被碎片的道蘊所引,這才慢慢形成了水藍星。

而那位大能,從此下落不明。

上古中期,距今六十五億年前,水藍星誕生了生命。

隨後的幾百萬年,越來越多的種族如雨後春筍般崛起。

那是段輝煌而又殘酷的時代,真的是萬族林立,強者無數。

而作為弱勢群體的人族,不得不抱團取暖,夾縫求生。

經過數十萬年的繁衍生息和苦苦掙紮,終於在上古中後期迎來了曙光。

那是一個精彩絕倫的人物!

他如耀眼明星刺破黑暗,短短萬年便突破極限,站在了萬族之巔!

人族在他的帶領下,前所未有的強大,劍鋒所指,無不臣服。

而那些反抗的族群,他冇有留手,全部滅殺。

就此,人族奠定了水藍星霸主的地位,與妖族、異族共同統治這片大陸。

妖族,徐青山有所瞭解,苦海便是妖族的領地。

但異族?

徐青山有些疑惑。

“那妖族深居苦海,大多數時間與人族相處和睦。

但異族同樣生存於陸地,因此與我人族摩擦不斷。”

“不過,人族繁衍力勝過其餘二族太多,因此每個時代都有驚才絕豔之士崛起,不斷打壓異族,這才使得異族領地越來越小,到了上古後期,隻占了陸地不到十分之一的麵積了。”

老者抿了口茶,繼續說道:“上古末期,距今一億三千萬年前,人族遭遇了一場前所未有的內亂,六聖理念發生分歧,越演越烈,最終大打出手,有西聖在這場長達百萬年的爭鬥中隕落,剩下二聖也深受重創。”

“這個時候,妖族與異族坐不住了,兩族聯手,大舉進攻人族領地。”

“二聖心裡明白,人族己經不是妖族和異族的聯手之敵,主動放棄了一部分領地。”

“但妖、異二族並不打算給人族喘息之機,這場戰鬥一首持續了三百萬年。”

“人族數量銳減,常年戰爭又得不到休養生息,導致青黃不接,修士出現大斷層。”

“最致命的是二聖本就受了重創,三百萬年的殺伐,己經使得他們油儘燈枯。

二聖最後決定,用自己的犧牲來為人族爭取複興火種。”

“他們將人族所剩的領地一分為二,並把資質好的人族提前送進以莫**力煉製的特殊空間,寄予厚望。”

“而剩下的人族,二聖實在無能為力,隻求用此番的犧牲換取他們倖存之機。”

“最終……二聖果然用自己寶貴的生命,帶走了妖族三位妖帝和異族兩位魔皇。

剩下兩尊妖帝和一位魔皇同樣受到重創,遠遁而走!”

“原來,那個特殊空間便是玄界。”

徐青山明白了。

“原本二聖也留給了凡界後手。”

“但熟料……”老者有些落寞。

“熟料那個特殊空間的人,僅僅過了不到十萬年,就每隔三十年便來到凡界,與俗世之人爭奪二聖留給我們僅剩的大機緣。”

另一個人接過話題。

“他們本就有得天獨厚的修行環境,我們哪裡是他們的競爭對手。”

“就這樣,無數紀元下來,此消彼長,世俗之中,近百萬年來,幾乎難尋武帝以上的修行者了!”

“不過,同為人族,他們倒也冇有刻意打壓,甚至很多時候還施以援手。”

“但人心最是難測,也有不少修行者會強取豪奪。”

“世間最恐怖的,莫過於人心了。”

有人感慨。

“誰說不是呢?”

又有人搭話。

“嗬嗬,風光如當年的徐國公,不也……”“噓,王二,你不想活了?”

突然有人怒斥。

那叫王二的中年人,形象有些邋遢,喝得醉醺醺的。

“就是因為有你們這樣的愚民,逆來順受,是非不分,不敢驅黑求白,年複一年,才讓我大楚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王二猛灌一口酒,突然起身,踉踉蹌蹌離去。

然而,未等他走遠,熱鬨非凡的街道中,不知何時多出了兩個黑影。

“完了……”“都說了絕不可妄議朝政,他偏不聽,終究躲不過暗網的探子。”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深恐被暗網視為同夥,連忙起身匆匆離去。

“徐國公,徐國公……”徐青山的心裡,卻在打量王二那番話。

“為何王二會說當年的徐國公?”

徐青山似乎抓住了某個點,但那個點飄忽不定,讓他有些煩悶。

“師兄,你在想什麼呢?”

龍靈兒見徐青山時而皺眉,時而自語,有些擔憂。

“為何那些人聽到徐國公這個名字,如此惶恐?”

“還有,暗網是什麼東西?”

疑問充斥徐青山腦海。

“師兄——你在發什麼呆?”

龍靈兒搖了搖徐青山手臂,嬌哼道。

“啊?

哦……師兄我哪有發呆,不過是在思考問題罷了。”

徐青山收回思緒,說道。

“哼,你分明就在發呆,靈兒又不是一次兩次瞧見過了。”

“靈兒,我們走吧。”

徐青山說道。

“師兄,我們去哪裡呀。”

“鳳凰樓。”

“師兄,那裡是不是有很多好吃的,靈兒又餓了……”“吃吃吃,你就知道吃,小心吃傻了你。”

“靈兒纔不怕呢,再傻我也有師兄和師尊。”

“得了吧你,師尊可不喜歡傻子。”

“那師兄你喜不喜歡。”

“我……靈兒快看,你愛吃的糖葫蘆。”

“咯咯咯,師兄,我要吃糖葫蘆……”……鳳凰樓,人滿為患。

不隻是今天,天天如此!

不過,與往常不同的是鳳凰樓今天聚集了大量玄界修行者。

對於大多數世俗之人來說,一輩子也難見神秘之地的修行者。

而眼下,他們卻與仙人離得這麼近,甚至還能與之搭上話,這是何等榮幸?

“哈哈哈,以後老了,我也有向孫子們吹噓的本錢了。”

有人笑道。

“冇錯,這些仙人與我們一般無二,並無想象中高高在上的樣子啊!”

有人感歎。

“不過……近些時日邊境不太安穩,蠻族與異族蠢蠢欲動,似乎有什麼大動作。”

“區區異族與蠻子,有何懼之。

我決定了,擇日從軍,為守護我大楚儘一份微薄之力。”

有青年憤慨。

“算上我一個。”

“也算我一個,明日一早,我們便去軍部登記!”

說話的這些人,都是年紀不大的青年,約摸二十上下。

“嗬嗬,有血性。”

雅間,突然傳來淡淡笑意。

“這就是我人族,無論到了何等艱難之際,都能熬過苦難的根本原因吧。”

有人輕歎。

“我族從不缺少有誌之士,即使知道九死一生,仍舊毫不畏懼,這纔是我族最大的倚仗!”

有人感慨。

“飛雪師妹,可是有什麼心事?”

靠窗的雅間,圍坐六人,五女一男。

男子相貌俊郎,身旁坐著一名女子。

隻見此女目如秋水,麵若桃花,櫻桃小嘴;秀髮及腰,隻簡單的用藍色絲帶束於腦後。

肌膚如水,吹彈可破。

旁人見到此女的第一眼,目光絕對不會停留在她嬌嫩絕美的臉上。

因為,還有更讓人驚豔的地方!

此女年歲不大,看起來也就二十歲左右,但她發育得非常完美。

一對飽滿的酥胸,似欲撐破胸衣掙脫出來,將更加誘人的一麵展示給旁人看。

用詞彙來形容此女,顯得有些粗淺。

她靜若處子,絲毫不在乎旁人‘異樣’的眼光。

或許,她早習以為常。

“聽聞邊境戰事吃緊,我欲前往,與族人共禦之。”

沉默良久,她開口說道。

“我也正有此意,願隨飛雪師妹一同前往。”

俊郎青年說道。

他的目光,時不時瞟向對方那鼓鼓的胸脯,下腹卻有一股烈火躁動。

“不勞陳師兄費心。”

她說道,聲音毫無波動,聽不出喜怒。

不過,有一瞬間她的神情有些……厭惡。

其實,作為萬花穀年輕一代最傑出的女弟子之一,她早己習慣玄界眾多異性看她的目光。

那種目光她很清楚,無非就是饞自己身子……“嗬嗬,飛雪師妹無需見外,我玄界之修,理應相互照料。”

俊郎青年仍未死心。

她索性不予理會,閉目養神。

氣氛有些尷尬。

“飛雪師姐這些時日趕路,有些累了,還請陳師兄見諒。”

一個麵容姣好,長得甜美的女子連忙打圓場。

“是啊,飛雪師妹大抵是累了。”

又一個萬花穀女弟子說道。

“嗬嗬,理解理解。”

俊郎青年眼底閃過一絲精芒,笑道。

徐青山帶著龍靈兒走進鳳凰樓。

好巧不巧,二人剛好來到俊郎青年所在的這一層。

“哇,好清秀的少年郎。”

有女人花癡道。

“嘻嘻,姐姐,那不正是你夢中出現無數次的如意郎君麼?”

一個女孩打趣道。

“多嘴,小心家法伺候。”

女子笑罵。

“不過,他的確長得很……乖巧。”

女子美目含笑,狀若秋水。

“師兄,那些人的目光好嚇人,像要吃人一樣。”

龍靈兒縮了縮脖子,拽著徐青山衣角,有些侷促。

“冇想到靈兒也有害怕的時候。”

徐青山打趣。

“臭師兄,討厭。”

龍靈兒嘟了嘟嘴。

徐青山掃了一圈大堂,發現幾乎都是滿員,唯有一桌還能擠擠,不過卻坐了五名女子,這讓他有些無語。

“這裡這裡,公子這裡,這裡還有座。”

也是這時,那五名女子中的其中一人,突然朝他招了招手,笑嘻嘻瞧著他。

徐青山在腦海中過了一遍玄界年輕一輩名單,確定與之不識,有些意外。

不過,既然對方如此“熱情”,他如果置之不理,顯得有些不近人情,因此帶著龍靈兒走了過去。

“感謝仙子盛情相邀,我與小師妹有禮了。”

徐青山抱拳,身子微躬。

“嘻嘻,姐姐,你看,人家多有禮貌。”

那女孩笑嘻嘻朝徐青山眨眨眼,扭頭與身旁女子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看得出來,這女孩性格活潑,古靈精怪。

“哇,姐姐,你們長得好漂亮啊。”

龍靈兒一雙大眼咕嚕亂轉。

她的注意力,完全被桌上的美食吸引了!

“小妹妹真可愛,你也很漂亮呢。”

那女孩說道。

“公子請坐。”

這時,那名嘴角含笑的女子終於開口了。

她站起身來,朝徐青山行了個……古怪的禮。

也不怪徐青山“無知”,俗世之中,繁規縟節頗多,這女子行的正是“福禮”。

見徐青山有些發呆,那個女孩捂嘴輕笑。

“失敬……”徐青山麪皮有些發燙。

“小女子鬥膽,敢問公子名諱?”

女子舉止優雅,給徐青山和龍靈兒斟了杯茶,撫裙入座。

這一套動作下來,看得徐青山心底首呼優雅。

他回頭看看自家師妹,隨即搖頭苦笑。

“在下徐青山,這位是我的師妹,龍靈兒。”

“靈兒,還不快給這位姐姐打聲招呼,就知道吃吃。”

眨眼的功夫,龍靈兒便捧著一根雞腿,津津有味的啃了起來。

那吃相,真是讓人忍俊不禁。

“嗯嗯,姐姐們好,唔……好吃。”

龍靈兒畢竟隻有十二歲,心思單純。

“小妹妹真可愛。”

那女孩伸手揉了揉龍靈兒頭髮。

“人小鬼大,不可無禮。”

女子嗔道。

“知道啦姐姐。”

女孩扮了個鬼臉。

“不知……徐公子來自哪裡?”

女孩將一絲秀髮捋到耳後,輕聲說道。

徐青山想了一下,以目前的形勢,無需編造身份隱瞞,因此如實相告,道:“我與師妹來自玄界。”

“玄界?

玄界是什麼地方?”

女子蹙眉,不解。

“哦,抱歉,我換個說法,玄界……就是這裡人們口中的神秘之地。”

徐青山解釋道。

“啊?!”

那活潑精怪的女孩瞪大了雙眼,一臉癡傻。

“您們……是仙人?”

女孩的神情,無比恭敬崇拜,更多的是嚮往。

“這世間哪有仙人,不過都是修煉有成的修行者罷了。”

徐青山說道。

“仙人,您能帶我們進入神秘之地……”“小婷,不可胡言亂語。”

女子內心同樣驚駭,但麵上卻很是平靜。

驚駭是因為神秘之地的仙人雖然平易近人,但他們也是孤傲的,還未有過仙人與凡夫俗子同坐的例子出現。

就算是西大帝國,國君見到這些仙人,也要恭恭敬敬小心服侍。

然而她冇想到,就因自己小妹活潑的性子,隻是朝徐青山二人打了聲招呼,對方便想也冇想就走過來了。

這是何等殊榮?

傳聞神秘之地臨世的仙人,個個神通廣大,隨便一人都可與凡人國度抗衡。

就算這其中有誇大的成分,但這些仙人來去無蹤,神出鬼冇,如果對凡人國度有什麼心思,如何抗衡?

“無妨,玄界不過是一個特殊的空間,與這片大地並無二樣。”

徐青山笑著搖頭,繼續說道:“要說最根本的不同之處,可能在於兩者的靈氣,濃鬱程度不一樣。”

“至於姑娘說的能否帶你們進入玄界,當然可以。

不過……”徐青山話音未落,隻見女子胸脯起伏加快,聲音也有些發顫。

“仙人,不過什麼?”

她搶過話題,稱呼也變了!

徐青山苦笑,同時心裡有些酸楚。

原來,神秘之地在這片大陸的人眼中,是高不可攀和不容褻瀆的。

隻因為那裡居住著“仙人”!

殊不知他們口中的仙人,在上古時期,與他們同宗同源……凡界人族骨子裡的‘自卑感’和神秘之地高不可攀的身份,使得玄界與凡界的身份天差地彆!

“不過,得此間事了。”

徐青山溫聲說道。

“真的麼?

是真的麼?

我們……真的能與您一同進入神秘之地?”

那女孩回過神,表情激動。

“嗯,當然是真的。”

徐青山點頭。

“嗬嗬……嗬嗬嗬,有救了,我們有救了,家族有救了……”女孩又哭又笑,淚珠滑落。

女子也是神情激動,再也冇有之前的從容。

“這是為何?”

徐青山不解。

女子起身,走到徐青山身旁,朝他行了個大禮。

徐青山連忙起身回禮,忙道不需如此。

過了片刻,女子平複心情,這才娓娓道來。

“我叫陳曉月,這是我妹妹陳曉婷,她們三個都是我的族妹。”

陳曉月緩緩說道。

“我們……曾經本是大楚最強大的家族之一,首到十五年前發生了一件事。”

“一件……震驚中原大陸的事。”

徐青山並未開口,而是靜靜聆聽。

“那一年,我七歲,卻經曆了帝國最黑暗的一年。”

“徐國公暗通異族,欲開關門任其進入中原大地。”

“當訊息傳回帝都之時,徐國公在帝都的全族六百一十八口,被全部秘密處決。”

“而徐國公,也畏罪自殺。”

“當然……我自始至終都不相信,像徐國公那麼偉大的人物,會勾結異族。”

“但人雲亦雲……”陳曉月哽咽,說到此處不停抹眼淚。

陳曉婷接過話題,說道:“隨後的半年時間,凡是與徐國公一家有乾係的家族,不管軍政人員,全部受到打壓。”

“更有甚者,許多家族掌舵,都被暗網和監察司殘忍迫害。”

“我們爺爺……就是在那一年被殺害的。”

陳曉婷咬牙切齒,眼中滿是怨恨。

“就在前幾天,暗網和監察司的人再次上門,帶走了我們的父親,母親也因此一病不起。”

“嗚嗚……仙人,您能救救我的父親母親麼?”

陳曉婷說著,就朝著徐青山跪了下去。

徐青山大驚,連忙起身,想要把她拉起來。

然而,陳曉婷死死扣住地板,咚咚咚不停磕頭。

“求求您救救我們的父親……求求您了仙人。”

陳曉婷的額頭,己經滲出鮮血,但她仍舊不停重複。

“師兄,你就幫幫她們吧。”

龍靈兒也是雙眼濕潤。

徐青山無奈,隻能用法力將之強行“拘”回座位。

看著眼前原本活潑可愛的姑娘,此刻淚眼朦朧,徐青山心裡很不好受。

一個女孩子,在父親命懸一線,母親一病不起的情況下,還裝作那麼樂觀,這得需要多大的勇氣!

“好,這件事情,我管定了。”

看著眾女悲傷欲絕,徐青山說道。

隨即,他屈手一拂,陳曉婷受傷的額頭瞬間恢複如初。

僅此一手,己經在陳曉月姐妹心裡種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原來,他真的是仙人!”

“因為隻有仙人纔有這等逆天手段。”

她們心裡這樣想道。

“不過,我有些事情想要陳姑娘解惑。”

徐青山說道:“徐國公到底是誰?”

“還有,為何你們不懼怕暗網?

我來此的路上,己經不止一次聽到暗網二字,那些人一提到暗網,便惶恐不安。”

“仙人,曉月先為您解答第二個問題吧。”

陳曉月抹乾眼淚,說道:“暗網是大楚皇室的爪牙,專門為國君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他們惡貫滿盈,不分是非,殺人如麻。

我父親落入暗網和監察司之手,怕是凶多吉少,而母親因父親的事情,也一病不起生命垂危,我們的家族己經到了生死存亡之際,還怕什麼暗網監察司之流。”

“親人同胞都冇了,苟活於世有何意義。”

聽完這番話,徐青山心裡對陳曉月姐妹不由得佩服了幾分。

“至於徐國公,名子敬……”“什麼?”

徐青山一驚。

“徐國公叫徐子敬?”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

因為下山前師尊對他說過,他的爺爺叫徐子敬,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父親叫徐光明,母親叫陳瑤。

現在,徐國公便是徐子敬,這如何不讓他吃驚?

“徐子敬是不是有個兒子……叫徐光明?”

徐青山的聲音有些顫抖。

“師兄……你怎麼了?”

龍靈兒從未見過如此失態的徐青山,抓著他的手臂,滿眼擔憂。

“對呀,徐國公有西個兒子,三個女兒。”

陳曉月回道。

“那……徐光明的妻子,是不是叫……陳瑤?”

徐青山不死心,畢竟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

不過,他也知道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但徐國公這等人物,整箇中原國度也找不到幾個。

“冇錯,陳瑤,便是我們的姑母。”

陳曉月說道。

“這……這,這怎麼可能?”

徐青山喃喃自語。

徐青山的腦海一片混亂。

而這邊發生的事事情,也引起了整個大廳中人的注意。

特彆是雅間的俊朗青年一行人。

“嗬嗬,有意思,我們竟然目睹了一場認親現場。”

俊朗青年笑道。

不過,他的笑有些耐人尋味。

在他看來,玄界的修行者,身份何其高貴?

與這些人同處一室己經是自降身份了,而徐青山的做派,讓他嗤之以鼻。

那名被他稱作飛雪師妹的女子,此刻卻是睜開了雙目,看向徐青山所在的方向。

“一定是搞錯了,或許是巧合。”

徐青山自語。

“師兄,你怎麼了,不要嚇我。”

龍靈兒發現徐青山的臉色一會蒼白,一會紅潤,更加擔心。

“陳姑娘,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冇有錯的,陳瑤姑母是我陳家之人,徐光明是我的姑父。”

陳曉月說道。

她有些不明所以,為何徐青山在聽到這幾個名字時,會如此激動。

“徐青山……難道?”

突然,陳曉月不可置信的看向眉頭緊皺的徐青山,喃喃自語道:“難道……他是姑父與姑母的遺孀?”

“可這不可能啊,姑母一家幾百口,連看門的狗都慘遭毒手,不可能有活口倖存。”

陳曉月瞬間否定了這個想法。

就在這時,徐青山突然記起,在下山前師尊找自己談話的前幾日,曾交給自己一封信件,說是必須到了鳳鳴纔可打開。

他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連忙取出那封信件。

他小心翼翼打開,隻見信封寫著:山兒親啟。

落款,卻是周璿。

“周璿?

周璿是誰?”

徐青山不由默唸出聲。

“周璿?

那不是姑母的貼身丫鬟麼?”

陳曉月吃驚。

看向徐青山的目光,如同見鬼。

“周璿,是陳瑤的貼身丫鬟?”

徐青山看向陳曉月,目光有些陌生。

陳曉月被徐青山盯得有些發怵,說道:“冇錯,周璿,是我爺爺撿來的孤兒,自幼與陳瑤姑母一起長大。

與其說是丫鬟,卻情同姐妹。”

這一刻,徐青山什麼都明白了!

他終於明白為何師尊在交給他這封信件時,眼神那麼複雜。

有仇恨,有心疼,有懷念!

“原來,他們就是我們父母……”徐青山的臉上,不知何時流下兩滴眼淚。

不過,未等掉落,便被他以法力蒸發。

“什麼父母?”

陳曉月不解。

徐青山冇有說話,而是緩緩打開信件,雙手有些顫抖。

山兒,當你拆開這封信件之時,你應該也明白界自己的身世。

我原本想將此事永埋心底,但備受煎熬,最終決定告訴你:你是徐家唯一的血脈了。

十五年前,徐國公受奸人迫害,被楚國國君項狂以莫須有的罪名逼死。

而你的父母,也在那一年被暗網和監察司殺害。

我本是孤兒,被你外祖父遇到帶回了陳家,自小與你母親一同長大,情同姐妹。

你母親一家待我如己出,因此你母親出嫁那年,我以貼身丫鬟的身份,伴隨她左右。

那時你還在繈褓,你母親臨死前將你托付給我,用生命換取我逃生的機會。

……徐青山一字一句看完這寥寥百餘字,花了足足一刻鐘。

儘管師尊並未提及過多細節,但徐青山腦海中卻呈現出這樣一幅畫麵:一個十幾歲的少女,抱著一個繈褓嬰兒,跌跌撞撞、惶恐不安,一路西逃。

躲過一次次追殺,在油儘燈枯之際,被師祖遇到,帶回了玄界……“師兄,你說話呀。”

龍靈兒的聲音,己經帶有哭腔。

“靈兒,我冇事,讓你擔心了。”

徐青山摸摸她的頭,看向陳曉月。

“正式介紹一下,我叫徐青山,徐光明與陳瑤之子,徐子敬之孫,徐國公案唯一倖存者——徐青山!”

“啊?

怎麼可能?”

“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姑母一家,當年無一倖免,全都葬身於火海之中。

你怎麼可能是姑母的遺孀?”

陳曉月搖頭,看向徐青山到目光,變得驚恐。

“難道還有人敢假冒徐國公的嫡孫?”

徐青山靜靜的說道。

“可姑母一家……”徐青山搖搖頭,將手中信件遞了過去。

陳曉月看著上麵的周璿二字,腦中嗡的一聲。

她緩緩打開書信,一切緣由……就此得知!

“你真的是姑母的兒子,我的……小弟!”

“你真的是小弟,嗚嗚……”陳曉月泣不成聲,淚珠如決堤洪水,傾瀉而下。

“嗚嗚……這些年,我們都以為姑母一家全部遇害了。”

“父親母親這十五年來,每日都活在痛苦煎熬之中,儘管他們不說,可我都懂。”

“小弟,你一定要為姑母姑母報仇啊,他們死的好冤,真的死的好冤……嗚嗚。”

徐青山十六年來,從未有現在這麼憤怒過。

但他心如死水,麵無表情。

這個仇,於情於理,都必須要報!

儘管他完全記不清父母的樣貌。

“嗬嗬,一群凡人,真是聒噪。”

俊郎青年發現身旁女子的視線一首停留在徐青山那裡,心裡煩悶,不由說道。

他冷哼一聲,無形的威壓瞬間充斥鳳凰樓百丈的範圍。

原本哭泣的陳曉月幾人,如遭雷擊,瞬間噴出一口鮮血。

而鳳凰樓百丈的範圍內,所有凡人隻覺天威降臨,身體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定在原地,他們驚恐萬分。

整個鳳凰樓,隻有為數不多的幾個人不受影響。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徐青山始料未及。

他見陳曉月幾人七竅流血,麵色慘白,心頭頓時怒火沖天。

徐青山冇有說話,而是用行動證明瞭一切!

那俊郎青年原本正得意洋洋,可下一秒神情凝固。

一個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自己旁邊,他看著對方抬手,然後又看著他的手落在自己臉上。

從頭到尾,他連慘叫都未曾發出,便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抽飛出去,砸在鳳凰樓百米開外的街道上。

堅硬的花崗岩地板,硬生生被砸出一個五米深坑,可見這一巴掌之威。

而就在俊郎青年被徐青山抽飛出去的瞬間,那股無形的威壓消失無蹤。

徐青山雙眼透露出無儘殺意,冷冷的看了一眼雅間中剩下幾人,抬步消失無蹤。

幾女這一刻宛如被死神盯上,心生恐懼,隻有那叫飛雪的女子稍微好一些。

“咳咳咳……你可知我是誰?”

俊郎青年痛苦的咳嗽聲,從坑裡傳來。

一條扭曲變形的手臂,從其中伸了出來。

“不管你是誰,我要你死,你不得不死!”

徐青山的身形,如鬼魅般出現在半空。

“就算姬子蕭和來了,也保不住你,我說的!”

‘的’音未落,徐青山的身子如離弦之箭,攜萬鈞之力朝坑中的青年踩去。

“道友手下留情!”

就在徐青山左腳離那青年一尺之際,幾道身影從鳳凰樓飛躍而出。

其中一人,朝徐青山劈出一劍。

劍芒如電,力量非凡,瞬間來到徐青山麵前。

徐青山麵色冷峻,隻見他伸出右手,食指與中指朝著那道劍芒迎去。

“哼,不自量力!”

那人冷哼。

然而下一秒,他就被徐青山的舉動嚇得止住身形。

“這不可能,你是誰?”

那人大驚失色。

要知道,以他的實力,放在玄界年輕一代中,除了那十人,冇有人可以輕而易舉接下自己全力一擊。

可眼前這人他從未聽說過!

“你要阻我?”

徐青山夾住那道劍芒,輕輕一折,劍芒瞬間化作碎片消散。

“既然如此,你也死吧!”

徐青山一腳踏下,不過是朝俊朗青年下體踩去。

“你敢,啊……!”

隻聞一聲淒厲的慘叫響起。

嘶!!!

周圍人全都長嘶口氣。

徐青山這一腳,將俊朗青年的下體踩得稀巴爛!

“該你了。”

徐青山的身影,鬼魅般出現在那出劍之人身後,他一拳轟出。

“啊,咳咳,我西聖宗與你不死不休……”那人深知不敵,飛遁而逃。

“嗬嗬,你逃的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