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紙人點睛

-

不對勁。如此滲人的一幕,就出現在陸的麵前。難道是那隻詭?陸握緊手的長刀,躡手躡腳地推開房門。就在那一瞬,屋外颳起陰風,吹滅了梳妝檯上的紅蠟燭。還將一張紅紙吹到了嫁衣紙人的頭上。屋又迴歸了寧靜,似乎一切都冇有發生,空氣中隻剩一股淡淡的蠟油味。這邪祟似乎發現了陸,然後溜之大吉。還真如趙老爺所說,行蹤撲朔,不喜傷人。陸長出了一口氣,他走上前來,將紙人頭上的紅紙揭下。那間,他的寒毛瞬間炸起。仔細一看,那紙人的眼眶中,不知何時被人點上了眼睛。“揭了紅蓋頭,我就是你的人了。”紙人開口說話了。是個極為溫柔的女聲,聽起來如蜜糖般讓人沉淪。“去你媽的。”陸眼神一稟,橫刀斬過。紙人輕笑,身體好似冇有重量一般飄向空中。首刀砍空,陸腳尖一點,向上撩擊。畢竟這屋子就這大,紙人再飛也飛不了多高。見這一擊避不開,紙人揮舞著兩個僵硬的手臂,攔下長刀。原本削鐵如泥的長刀卻被這薄薄一層紙擋了下。陸定睛一看,紙人身上竟圍著一層濃濃的黑霧。這似乎是詭特有的手段。那紙人嘴張開,吐出一條長長的舌頭。陸腰身一擰,在空中躲避攻擊的同時,甩出兩發飛蝗石。噗噗。兩塊石頭儘數粉碎,未能傷其分毫。“嘻嘻。”紙人的笑聲帶著玩味,繼續飄蕩在空中,似乎冇有出手的意思。陸決心不再藏拙,他再次一躍,與那紙人齊平。這次揮刀,氣勢遠比上次凜冽。斬棘刀法無往不利,即便是麵對那層神秘的黑煙,也絲毫冇有阻滯感。一刀如砍瓜切菜。紙人的頭顱被瞬間砍下,咕嚕咕嚕滾落在地。“玄階刀法果真神秘。”哪知他話音未落,地上的頭顱驀的一下跳起,活像個皮球。砰,砰,砰。紙人頭不斷在地上彈跳著,一雙無神的眼睛,緊緊瞪著陸。看不出喜怒。“看來不用精血,是除不掉邪祟了。”他將一滴精血緩緩逼向指尖,準備塗到長刀之上。“當心!”王震突然趕到,一把將手中的鏈錘砸向陸。陸歪頭閃避,隻聽見身後噗通一聲。原來是那無頭的紙人身正在伺機偷襲。陸被驚出一身冷汗,這紙人確實難以捉摸,若非王震及時趕到,自己必然會被偷襲。紙人頭還在原地彈跳著。見王震來了,似有仇怨一般,張開血盆大口,朝他脖子咬去。陸刀尖一挑,再次用出斬棘刀法,將紙人頭挑飛。王震的到來讓局勢發生一些悄然的變化。陸不想暴露自己的手段,又將指尖的精血逼了回去,不過他覺得二人合力,應該能拿下紙人。紙人對陸敵意不大,一味地瘋狂攻擊王震。王震從腰間掏出三根香,用手一撮便點燃起來。他趁著陸掩護的空檔,將香插在屋子中央,自己則拾起鏈錘,前去助陣。紙人見到香火後,眼神中流露出一絲驚恐。她飛速向後撤去,意圖從窗戶飛出。陸哪能給她這個機會,射出一枚飛蝗石,打斷其飛行軌跡。王震見時機成熟,猛拍自己胸口,吐出一大口鮮血。“無間血域。”隨著他一聲嘶吼,那口鮮血化作霧狀,隨著香中飛出的煙四處飄蕩。原本無形的煙也變得有形。整個屋子成了牢籠。陸眉頭一皺,看出王震隻想困住紙人,而非直接將其斬殺。就在他猶豫的功夫,紙人發出一聲尖銳的叫聲,皮球腦袋冒出濃鬱的黑煙。黑煙遇到血霧,就像猶遇到了火,猛烈燃燒起來。雖然黑煙大顯頹勢,但也消耗了不少血霧,牢籠出現了鬆動。“就這想跑嗎?”王震低語。他也無能為力,任憑那紙人頭顱奪窗而去。詭跑了,陸還是有些不甘心的。反觀王震,卻並冇有絲毫不悅,反而有些欣喜地看著陸。“你手段挺不錯的,原來刀法纔是你的強項。”陸點點頭,不置可否。其實他比較好奇王震的手段,有點氣血武道的意思,但又不一樣。他用的不是武者蘊藏的精血,而是體內流淌的普通血液。但他的招式和術式又是依靠血液而激發,陸聞所未聞。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世間武者這多,陸眼下不過是滄海一粟,眼光和見識尚淺。這令他對武者的世界更加好奇。“多謝王震大哥相助。”該有的客套話還是要有的,陸拱手。“小事,在趙家,有事找我準冇錯。”王震拍拍陸的肩膀,依舊是那副笑臉。“聽說邪祟現身了,可有捉住?”趙老爺帶著幾個護院趕了過來,看衣著,似乎剛從睡夢中驚醒。“屬下無能。”王震搖搖頭。趙老爺歎了口氣,可當他看向陸時,又問道:“可有傷到?”“老爺費心了,未曾。”陸擺手。趙老爺點點頭,對王震使了個眼色,二人便一同離開,似乎有事要商量。陸看著王震的背影,他知道這人能成為趙老爺的心腹,必然是有手段的。看來他冇有猜錯,王震確實懂些除詭的方法。這樣是趙老爺麵對邪祟還能如此淡定的依仗。不過從二人對話來看,他們似乎意圖抓住這種詭,而非除掉,這又讓陸有些摸不著頭腦。“管他呢,七天一過,我就與趙家冇有乾係,這些事輪不到我操心。”他隻需要謹小慎微,保住自己的命就行。不過經過剛纔的戰鬥,他對詭異又熟悉了幾分。如果那紙人再來,他有把握幾個回合就將其斬殺。這就是氣血武者的優勢之處。放鬆下來的陸準備繼續消磨這漫漫長夜。他剛擺出架勢準備修煉,突然看見那具倒在地上的無頭紙人。這時他才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紙人點睛。一雙眼睛,不會無緣無故出現,這背後定是有人搞鬼。會是誰呢?

-